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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2 / 3)

退离间,风声捎来低语:

“他们竟然来这了……”

“早传他们形影不离,如今又共赴同心榕,莫非……”

语声虽轻,却悉数落入二人耳中。

虞欢:“……”

谢无泪眉心微蹙,似有无奈,偏过头看她,仿佛他才是被流言所困的无辜者。

“如今你我,倒成了旁人的谈资。这般遭人非议,殿下有何高见?”

虞欢斜睨着他,冷声道:“流言起得蹊跷,传得迅猛。若您真厌恶这些话,早该遏止,何至于纵容到现在?”言外之意,直指他便是幕后推手。

谢无泪眼中竟掠过一丝赞许,声音带笑:“殿下明察。”

“?”

虞欢蓦然驻足转身,直视着他。

流言四起、欺瞒长老,桩桩件件皆似精心布局。旁人不知也罢,她身为局中之人,岂能不觉异常?

可猜测终是猜测,他竟这般轻描淡写认下?而他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赞许”,更是火上浇油——是嘲讽她后知后觉,还是讥笑她终于开窍?

一股被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灼烧着她。她指节收紧,攥得袖摆微皱,冷冷道:“所以大人为了引蛇出洞,便不惜自污清誉,也要拉我垫背,毁我名声?”

“名声?”谢无泪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就着她搀扶之势微微倾身,两人距离倏然拉近,月白衣袖几乎触及她的裙袂。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优雅姿态俯视着她,字字清晰缓慢:

“紫宸宫首徒赵乾阳,曾为殿下盗走宗门至宝九转连心玉髓,以表倾慕之意。”

“阴傀宗掌座白晗,曾与殿下共研傀儡秘术,三日不出静室。”

“南疆散修盟少主林知微,曾为博殿下欢心,血洗敌对山寨。”

“悬空寺佛子,为殿下绘制阵图而道心蒙尘,落发还俗……”

“……”

“……”

一个个名字,一桩桩旧事,被他一件件翻检而出,密密匝匝砸在虞欢心头,令她僵立原地,遍体生寒。

这些往事或模糊、或捕风捉影,他竟如数家珍,探查得如此之深!

原来在他眼中,她早已声名狼藉,无怪他能坦然将她拖入这浑水泥沼!

他淡漠陈述,却如最终审判:“名声既已折损至此,多我一人,也无关紧要。”

寒意自虞欢心底翻涌而上,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话语间冰冷的吐息拂过面颊。

她强撑着冷笑反击:“这些人相较于您对我清誉的损坏,根本不值一提。我与他们从无越界之举,反倒是您,即便深夜也要‘盯着’我,寸步不离,才是最折损我清誉之人!”

话虽如此,她却心知肚明:这些时日他虽监视严密,却无越界举动。深夜于修士而言本与白昼无异,何况跟他又无需避讳男女之别,谈不上什么深夜损坏清誉。

此刻他任她搀扶,看似亲近,实则疏离克制——那份深入骨髓的嫌恶,绝非错觉。他既要作戏,又要撇清,倒似他才是在忍辱负重。

谢无泪微垂长睫,目光落在她因薄怒而紧绷的侧脸,语气反倒轻柔起来,却更显诛心:“殿下为何动怒?莫非……你以为那些传言,竟能成真?”

他极轻地一笑,如浮光掠影,“还是说,殿下自己……将流言当了真?”

虞欢:“……”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倒打一耙!

她猛吸一口气,压下翻涌怒意,有些疲惫:“大人不必顾左右而言他。纵是虚假流言,亦能毁人于无形。”

谢无泪目光在她面容流转,最终定格在她紧抿的唇上,身子又倾近半分,伞下空间骤然狭仄,只余彼此呼吸相闻。

他冰冷气息拂过她耳廓,语气里的探究与笃定交织,难辨是问还是叹:“你就这般不愿……与我有牵连?”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灼灼烙在她眼底,带着近乎剖析的审视,似要看清她内里是否也这般抗拒。

虞欢被迫承受着他的注视,只觉被目光扫过的皮肤都泛起细微战栗。

她厌恶这种被洞穿之感,更厌恶他掌控一切的从容。

她别开脸,缄默不语,指尖微微发凉——事已至此,她被利用至此,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话音落,周遭陷入长寂。

唯闻雨打榕叶、风拂红绳的窸窣之声。

千丝榕万缕气根在风雨中无声摇曳,宛如情丝缭乱。

谢无泪垂眸看向地上零落的祈愿木牌,墨发半掩眉目,看不清神情。

良久,就在虞欢以为这场对峙终将以她败退告结时,一道极轻的语声随风雨飘来,低沉模糊,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

“……抱歉。”

虞欢骤然抬眸看他,“?”

他神情依旧平静,瞧不见半分阴郁,却隐隐与往日不同,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复杂的沉寂,仿佛有什么在他深不见底的眼里碎裂又重塑。

虞欢心念电转:他心系大局,万物皆可为棋。她身为嫌犯,配合查案是本分,哪怕他逼着她演戏,她也不敢不从,何来资格受这声致歉?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自南疆初见,她恐怕早已落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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