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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2 / 3)

风头过了,自然会归还贵宗。”

虞欢默然——大局二字永远冠冕堂皇,若为此,别说一枚断情蛊,便是整座极道宗被降妖司收并,也无可指摘。

秦狰还想开口,谢无泪抬手止住他,忽而轻笑,那笑意清浅却令人不寒而栗,“殿下是很需要此物?”

虞欢一怔,一时之间不明其意,她何时说过需要断情蛊?

她无情可斩,更无须斩他人之情。

他眼底映着漫天雷雨,似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探究:“担心我斩情证道?”

虞欢又是一怔。

他竟将她对宗门的维护,曲解成了对他的忌惮?

以为她不愿交蛊,是怕他修炼那斩情之道,想伺机用蛊反制他?

可原书之中,他分明是直接拔剑斩她,何来斩情证道?

何况连叶淑窈都咬定他修的是太上忘情……她从未往斩情那方面去想。

然而一个更悚然的念头骤然攫住她——

剧情似乎正以另一种方式应验。她的必死结局未必会变,但死法却可能更改……未必不会从“拔剑”变成更曲折、更残忍的形式。

她越想越惊,心神沉入这可怕的推想中,心念飘飞不定,一时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忘了回应。

天际雷光翻滚,骤雨借风势抽打树冠,榕花纷乱砸落。

长久的沉默,近乎默认。

谢无泪低头望着她,雨珠顺着他颊边散落的发丝滑下,沿冷白下颌滴坠成线。

又是一阵沉默,他忽而轻嗤,移开视线,对秦狰道:“外面都传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秦狰身子一僵,心知他问的不是降妖司散出的流言,而是那些不堪的揣测,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回大人,外面说……说您为突破渡劫,选中圣女作那炉鼎,设计引诱她动心……待她情根深种、毫无防备之时,便抽其修为根基,用她的神魂精血祭道……”

越往后说,秦狰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他偷眼觑向那张毫无波澜的侧脸,只觉周遭空气冷凝,连外界的疾雨惊雷都似戛然停滞。

“殿下信了?”谢无泪再度看向虞欢,电光撕裂雨幕,照出他眼底一片深寂。

“……”

沉默又深一重,雨打榕叶之声愈发刺耳。

见她仍不语,他轻嘲:“怕了?”

“……”

直到一道惊雷炸响耳边,虞欢才蓦然回神。

她何曾信过那些流言?

她所惧的,从不是流言,而是流言背后那个终将视她为罪人、予以斩除的他。

她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他眼底那亘古般的平静似生出一丝裂痕,一缕极淡的痛楚倏忽掠过,快得让她疑心是电光晃了眼。

不待她细辨,谢无泪翻掌间,一滴殷红精血已落于墨玉盒上。

盒身巫纹骤亮,“咔嗒”一声,盒盖滑开,露出内里一条通体雪白、却缠缚着不祥血丝的蛊虫。

未待虞欢与秦狰反应过来,他已引动那蛊虫,径直按向自己心口。

虞欢:“?!”

秦狰:“!!!”

虞欢瞳孔骤缩,下意识探手去阻拦,却晚了一步,指尖只擦过他冰凉的袖缘——

蛊虫触及皮肉,霎时化作一缕血红幽光,没入肌理,消失无踪。

“……?”

她只觉得心头一抽,这宗门至宝、老祖遗泽,竟就这样被他轻易纳入体内?!

秦狰更是如遭雷击,惊呼出声:“大人!您这是——!”

不是要代为保管吗?怎么还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惊得几乎要拔剑,却被谢无泪一个淡漠的眼神定在原地。

惊雷滚过天穹,电光如银蛇乱舞,将谢无泪的面容照得毫无血色,可他神情却无半分波动,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唯有彻骨漠然。

秦狰悚然之余,旋即明了:断情蛊只斩情深之人,情越深,斩情之痛愈猛烈;唯有无情之人,服下才毫无痛楚。大人此刻这般平静,分明是无情可斩。

看来,他对圣女果真毫无情意。

多日以来压在心底的那块巨石悄然落地,秦狰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虞欢紧盯着谢无泪异常平静的侧脸,对上他那双冷澈无波的眸子,却是怒极反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痛惜:

“您既修太上忘情,本就无情无欲,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能斩尽大乘情丝的绝世蛊虫,用在早已断情的人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流言既说我要斩情证道,不如让他们信以为真。”

谢无泪唇角轻勾,眼尾那点薄红在雷光雨雾中竟透出几分难辨的缱绻,“但我不希望,殿下也这般以为。”

虞欢心知他这话是要与她划清界限,提醒她牢记他修的是太上忘情,莫要再生出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做出逾矩的举动。这分明是含蓄却冰冷的敲打。

她抿唇不语,静待下文。

他微微俯身,近得能看清他纤长睫羽垂落的阴影:“现在,殿下可以放心了。此蛊入体,心如止水,断情绝欲。”

虞欢:“……”

她放心什么?她担心的从来不是他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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