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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枝胃里一阵翻滚,脸色发白。
“哥,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我求求你!”这样软弱的求救声更叫对面的人来了兴趣。男人眼睛放光,像贪婪的兽类。
“好枝枝,你再求求我,哥哥会疼你的!”“啊!"那人埋下头的瞬间,鹤枝拿起桌上的圆规狠狠扎了过去。“你个贱人!啊!”
血腥味刹那间弥漫开来,隔壁也终于听见了动静赶了过来。有惊呼声,求救声和谩骂声不断涌入鹤枝的耳朵。但她什么也抓不住,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在发抖,也在后怕。
明明她已经在忍了,明明她只是想有个家而已。事情的结果是,对方威胁鹤枝,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就算她回了孤儿院也不会有人敢再次收养她。
因为人言可畏。
所以鹤枝吞下了这件事,被重新送回孤儿院。也是在那时候,孤儿院来了一位新妈妈,叫林听雨。很好听的名字。
她很温柔,也很漂亮。
她对每个孩子都很好。
鹤枝很喜欢她。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她不能是自己的妈妈。鹤枝甚至问过她,但得到的是一个温柔的笑,和一句令人嫉妒的回答。“林妈妈已经是别人的妈妈了,所以不能再做鹤枝的妈妈啦。”那一年,鹤枝十五岁,正要升高一。
那是鹤枝第一次见到林妈妈那样难过的神情。她躲在后院的长椅上,伸长脖子透过香樟树的缝隙去看前院的人。鹤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前院的空地处,院长正带着一群人在参观介绍。为首的是个极为年轻的男人。
大概是大学的年纪。
他穿一身柔软的白衬衫,领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顶,高挑的身材藏在里面,从后面可以看到他的宽肩窄腰。
上帝过分偏爱他,这样好的身材,还配上了一张得天独厚的皮囊。高挺的鼻梁,流畅的轮廓,冷白的肌肤,和一双……漂亮又薄情的眼。院长之前就说过,今天要来贵客。
看来就是这位。
明明这样年轻的年纪,这样优越的相貌,再加上得体斯文的举止,应该叫人好接近才对。
但他周身透着冷意,整个人也没温度似的,院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他也只微微撩起眼皮,懒懒地应一声。
旁边有个气质华贵的妇人问他:“今天生日就送这个给你?”年轻男人轻呵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母亲这么费心心给我做名声,我定是感激的。”
妇人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说着她转头朝院长道:“一个亿的资助,不以段氏的名义,就以段洲庭的名义。”
院长面上一喜,忙道:“哎好好,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段夫人和段少爷了!”
后来段洲庭这个名字鹤枝又在林听雨的口中听过一次。那段时间,孤儿院的孤儿数量激增,鹤枝已经十五岁,不在收养家庭的首选范围内。
虽然有段氏投资的一个亿,但终究还是叫孤儿院力不从心。于是林听雨提出把鹤枝带回家住,正好可以叫孤儿院再空个房间出来。坐在林听雨给鹤枝布置的温馨房间里,鹤枝听她拿着照片跟自己说。“枝枝啊,我们郁白是世界上最懂事有爱心的孩子了。”鹤枝浅浅笑着,“嗯。”
林听雨摸摸她的脑袋,“枝枝也是。”
不是我们枝枝,是枝枝。
段洲庭用自己的生日礼物换了孤儿院一个亿的资助。而原本属于林郁白的那份母爱,被原封不动的给了鹤枝。鹤枝其实也分不清。
她是真对段洲庭一眼钟情,还是在学着林妈妈的样子,鹦鹉学舌地去喜欢段洲庭。
“枝枝?枝枝?”
黎晚晴的声音打断脑子里又模糊又清晰的回忆。鹤枝回神,“到了吗?”
晚上九点,大巴到达东州的酒店。
这次酒宿是自费,所以班上统一订了快捷酒店,图个便宜安全。本来这事儿应该是班长吴明负责,但吴明临时有事,要晚两天才能过来,所以最终的统筹事宜就交给了副班长--许婧。长达五个小时的车程,鹤枝和黎晚晴早就精疲力尽。两人拿了房卡准备上楼却被许婧叫住。
“你们两换个房间吧。”
黎晚晴累的早就没了脾气,“为什么?”
许婧拎着行李,手上拿着一个册子,理所当然道:“这次齐教授临时有事没来,是张教授带队,张教授的腿有风湿,靠西那面的房间背阴,你们房间朝阳,正好就在对面,跟教授换一下。”
黎晚晴这下彻底来了火气,“你明知道教授怕寒,为什么一开始安排的时候不安排好房间?”
许婧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要安排那么多人的房间和吃饭,哪能顾得过来。”
“你…黎晚晴正欲发作,被鹤枝拽住,“算了。”其实酒店里房间都差不多,对于年轻人来说朝北朝南都没什么太大区别,但许婧明显的为难才叫黎晚晴气不打一处来。直到拿到房卡进了房间里,黎晚晴还在生气。“上次和李云升一唱一和地阴阳,你还记得吧枝枝?就是她,我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鹤枝放下行李,一边收拾晚上要用的东西,一边回道:“你理她做什么,跟这种人浪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