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骂叶岌是块硬石头,脾气硬,性子硬,成了亲发现他身躯也硬,唯独唇软的要命,被他吻着的那块肌肤像是要被化开。
霎时就让姳月的小脾气发作不得,没出息的点头。
叶岌弯唇笑起来,“乖,等我回来。”
叮嘱过伺候的下人,抄起手边的官帽,走出屋子。
*
姳月被叶岌变着法的哄着,待在府中,转眼又过去了三五日。
她从前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每日不是进出各种宴席,就是与傅瑶之类的好友赏花看景,一连府上待了多日,实在有些乏味。
明日说什么也不能被叶岌哄下了,姳月走在园子里,信誓旦旦的想着。
门房下人跑进来,找到在园里闲走的姳月,快走上前禀报:“夫人,长公主殿下到了。”
“恩母来了?”姳月一喜,催促身旁的水青,“快随我去相迎。”
另一边,一袭绛红色绣金线团花云缎裙的华阳长公主自回廊走来,鬓边鎏金东珠簪子华贵精美,已过花信的年华,容颜却依然昳丽,加上岁月的沉淀,更多了一份典雅柔婉的美。
姳月看见长公主,加快步子过去,声音雀跃,“恩母怎么来了?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去迎恩母。”
“得知你病了,自然要来看看。”长公主将她上下看了一番,关怀问道:“如今可好些了?”
“都好了。”姳月点着头,亲热挽上长公主的手臂,“恩母来了,姳月就更好了。”
长公主被她甜软的话语逗欢了心,“自小就惯会嘴甜。”
“哪有。”姳月嘟起唇珠小声反驳,“姳月说得都是最真的话。”
长公主没有成亲,亦没有儿女,一直都把姳月当做了亲生女儿看待,姳月也将她视作母亲,相处亲昵。
“那怎得也不见你来公主府看看我?”长公主轻剜她一眼。
“我想来啊。”姳月攒起两条细柔的柳眉,颇显为难道:“只是叶岌担心我没有好全,不准我出府。”
长公主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皱眉。
姳月忙道:“叶岌也是为我好。”
姳月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长公主想不到的。
姳月父母早亡,故而无论是赵家或是自己,都不曾约束她,养了她自由自在,肆意而为的性子,如今成亲,倒是被管束了起来。
对此,长公主说不上好坏,作为姳月的恩母,自然是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可她到底嫁了人。
只是她总觉得叶岌对姳月的态度不像她口中说得“为她好”那么简单,反而暗暗透着种趋于极端方向的占有欲。
但他表现的很温和,就像温水煮青蛙,怕的是等察觉,发现为时已晚。
对上姳月忐忑的眼眸,长公主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我又没说他什么。”
姳月不好意思的抿了笑,“我怕恩母不喜欢他。”
长公主未置可否,平心而论,她确实不喜欢叶岌。
无论是早前那个阴鸷的少年,还是到后来成为天子近臣,一步步夺回世子之位,不,准确说,是夺下整个国公府。
他的城府都太深,手段也狠。
后来退亲沈依菀,求娶姳月一事她更是看不透,只知道姳月这样单纯的性子根本与他周旋不过。
若不是姳月哭着求着,她如何也不会答应。
这半年来,叶岌却出乎意料的待姳月体贴入微,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行了,不说他。”长公主收起思绪,笑看向姳月,“我可是来看你的,与我讲讲最近都如何。”
*
大理寺狱。
叶岌从地牢走出,一身清正端然的官服,勾勒着他的身形峻挺如清松,脸庞皙白骨相隽美,远看孑然写意。
可一走进,就能闻到他周身萦绕着一股自地牢里带出来的,阴湿霉味的血腥气,彰显着压抑和死亡。
绯色的官服上斑驳着血干后的暗迹,修长白净的指骨上也染着血。
他漫不经心的拿帕子擦着,眉眼处皆是凉薄透骨的淡漠。
跟在身后的狱丞也算天天看到地牢里的血腥场面,可回想叶岌审讯时的手段,还是不由的感觉到阵阵凉意。
这样一副仙姿玉貌,下手却出奇的狠辣。
狱丞回想了一番,凡是进了大理寺狱的犯人,只要经了世子爷的审讯,就没有不就范的。
狱丞凛了凛神,手里拿着染着血的供词,小声询问,“那下官就将先供词送去呈表?”
“嗯。”
叶岌点过头,往后衙走去。
一身劲装的步杀候在后堂,看到叶岌过来,迎上几步,“世子。”
叶岌走到书案后拿了本空折子,开始书写呈文,口中则问:“傅瑶可还有去府上。”
步杀道:“让门房回了两次后倒是没有去了,不过。”
叶岌抬起眼帘,步杀紧接着道:“今日长公主去了府上,傅瑶好说,只是长公主…几个下人不敢拦。”
叶岌听了没有多大情绪,低头继续在折子上书写,“长公主倒无妨,傅瑶口舌多,让夫人少见她就是了。”
一道瘦高的身影跨过门槛走进来,步杀皱眉欲斥责,扭头看清来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