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巷,一路阔步走到沈依菀所在的房中,推开门,屋里亮着烛火,却不见有人。
叶岌皱起眉心,一双纤柔的臂膀从背后环上。
眸中转过冷意,出手凌厉扣住腰间的腕子,同时转身,冷眸攫着沈依菀,“你骗我。”
他眼里的冰冷让沈依菀的心透寒,甚至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仰面凄楚道:“若不是以为我要死了,你都不会来是不是?”
她睇看向被叶岌握住的手腕,腕子上赫然是一大片撞出的淤青。
叶岌注意到她的伤势,很快把手松开。
“马车被撞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沈依菀喃喃低语,弯唇苦笑,“我倒宁愿我死了。”
叶岌开口制止,“轻言生死不好。”
“不然我还能如何?”沈依菀仰面看着他反问。
叶岌能说得都已经说过,“既然受了伤,就好好休养。”
见他要离开,沈依菀急抓住他的宽袖,叶岌蹙眉回头,神色间已经有不耐。
月儿或许已经醒来,若是见不到他,会不安。
沈依菀被他的目光刺痛,曲紧指尖,如果不是中邪,叶岌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依菀眼中涌上坚决,她要让她的临清回来!
“我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便当是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
沈依菀放开他的袖子,走到桌边坐下,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叶岌,自嘲而笑,“就几句,你也不愿意吗?”
叶岌走到她对面落座。
沈依菀到了杯茶递给他,“过去你只喜欢吃我煮的茶,如今也来不及煮了,你就凑合吃口。”
叶岌接过茶,眼帘垂低,目光落在茶面上看不出情绪。
沈依菀放在桌下的手握紧,轻声而笑:“连一盏茶都不愿意喝了吗?”
叶岌手指贴在茶壁上细微摩挲的一下,仰头饮下了茶水。
“嗒”的一声,他搁下茶杯,“说罢。”
沈依菀摒着呼吸看着他,叶岌忽感觉不对,用力摇晃头,紧接着人重重倒在桌面上。
沈依菀堵在喉间的呼吸骤然松懈,轻抿发干泛白的唇,起身快走到门口。
步杀就候在院中,看到情况有变,快步上前厉声问:“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沈依菀拦住要往里冲的步杀,“我是要让世子醒过来。”
步杀神色严峻,“什么意思?”
“我不会害他的!”沈依菀摇着头苦苦哀求,“我怀疑世子是中了邪,才会性情大变。”
“姑娘这不是糊涂。”步杀眉头紧皱,眼里满是荒唐。
沈依菀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跟在世子身边那么多年,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步杀被问的说不出话,沈依菀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他是最清楚世子对沈依菀有多看重,更知道世子曾经对夫人态度,说是厌弃也不为过。
一切确实变得太快,可他几乎寸步不离跟随世子,如果发生过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步杀,我求你了,你就当帮帮我。”沈依菀眼含热泪,抱着最后的希望恳求。
步杀身为叶岌的侍卫,这个时候应该果断拒绝,可他深知沈依菀说得这些古怪都是真实存在的。
沈依菀的苦苦相求又让他心有不忍,挣扎犹豫再三,才豁出去点点头。
沈依菀大喜,叫来早就请来的道士,先前她亲眼看到那个疯了的女子清醒过来,她的临清也一定可以回来!
道士被请进屋中,步杀上下审视着他,“你有把握?”
道士手执拂尘,捋着须,仙风道骨。
“就是此人被妖邪所惑?”道士并指点了点昏睡的叶岌,走上前俯身细看他的面容。
沈依菀紧张屏息。
道士沉吟几许,取出一张符纸,压在叶岌眉心,只见那符瞬间着火。
沈依菀惊呼,“怎么会这样?”
道士神色严肃,“果然是邪祟入体,快将人扶到床上,待我设坛做法!”
步杀凛然走到叶岌身边,刚要碰到他,就叶岌抬起的手隔开。
步杀看着坐起叶岌大惊,“世子!”
沈依菀脸色刷的变白,怎么会这样,叶岌明明已经晕了过去,怎么会醒来。
叶岌扫视过面前的几人,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让每个被看过的人都心生恐惧。
沈依菀对上他的眼眸,淡漠的一眼让她踉跄,叶岌不紧不慢执起先前的茶盏,屈指在喉咙下方的穴位一摁,吐出了那口茶。
“你发现了。”沈依菀喃喃道,又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下在茶里的迷药无色无味。
叶岌替她解惑,“你表现的太过反常。”
所以才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结果令他失望。
沈依菀被他的眼神刺激到,“我反常…”
她无力而笑,“我又如何有你反常?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彻底变了。”
“你被赵姳月蛊惑,你忘了我们的情意。”沈依菀眼泪婆娑,手心按着纠痛的心口,“若你醒来,定会后悔这般伤我。”
“够了。”
面对她的失控,叶岌只是静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