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姳月的目光却很是复杂,须臾,冷冰冰道:“世子请姑娘一见。”
姳月看了看昏迷的叶汐,庆喜沉声开口:“姑娘放心,她不会有事,可若是姑娘。”
不会有事就好,姳月本就想法要去见祁晁,闻言忙道:“快带我去!”
庆喜反倒愣了下,抿唇带着姳月避过人迹,去到祁晁所在的雅间。
姳月急匆匆推门,祁晁仰头在灌酒,一身的张扬被落拓所取代,眉眼间的萧条之色竟比昨日更甚。
她脚步生生就定住,难以再迈上前,咽动干干的嗓子,“祁晁。”
祁晁吞酒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她,“我还当你不肯来了。”
祁晁笑得自嘲,姳月心里更加不好受,“我原本就在想法子来见你。”
祁晁灰败无光的眸子霎时一亮,阔步走上前,将姳月一把拥如怀中,“我就知道,阿月不会那么狠心的对我。”
高傲如祁晁,抱紧着姳月的手却激动在抖,如抱着至宝。
姳月被他抱得喘不过气,“祁晁,你冷静一点。”
她用力的推,祁晁身形却稳得像山。
他不会放开,再也不能放开!如果不是他这次离京,阿月怎么会嫁给别人。
祁晁双臂如铁,姳月难以撼动,反而衣裳因为扭桑蹭的凌乱。
夏衣的领襟嚯开,露出白皙的肌肤,以及上面那如同烙上去嫣红。
祁晁整个人定住,这一点点的痕迹是什么!
他呼吸粗粝,杀意顷刻袭上眼眸。
姳月趁他僵住的片刻终于挣脱出,“祁晁,我来是想跟你说相思咒。”
眼眸抬起,对上的是一片森然。
祁晁似没听清的重复:“相思咒?”
姳月轻轻点点头,艰难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答应我。”
祁晁惊痛的视线让姳月不忍再看,把头埋低,“答应我不要将事情说出来。”
她攥着指尖,“就当我求你了。”
这话无疑是彻底刺激了祁晁,他们认识多少年,他何曾见过她这样卑微,她该是最高傲的姑娘,是枝头的雀!天上的月!
“抬起头。”祁晁愤怒低吼,“阿月,抬起头!”
姳月本来就难受,被他一吼,眼睛泛红,“对不起嘛。”
她踟蹰嗫嚅,“可你昨天不是都没有说,就不能继续替我瞒着么。”
她原以为就昨日那样的情况,她他必会告诉叶岌真相,可他却没有说。
他明明那么愤怒,却还是替她隐瞒了,姳月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祁晁牙关紧咬,没有说,是因为他那时眼前晃过她央央哀求的委屈模样,于是就再开不了口。
而此刻,那烙在姳月满身的暧昧印记,已经将他仅剩的理智烧毁,“我已经派人去接当初给我符咒的巫医。”
“祁晁!”姳月惊怒慌急,若是解了咒一切就都完了!
祁晁不忍心看她的眼睛,他从来都怕她哭,垂下眼,对上的却是领襟边缘的痕迹,心霎时冷下。
“快的话半月,慢的话一月,阿月,我不会让错误一直下去。”
若是叶岌解了咒,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他厌她嫌的时候。
不,会更糟糕。
她设计让他爱上不爱的人,还逼他伤害他真正心爱的人,逼的沈依菀要嫁人。
到那时候,叶岌会怎么恨她,她根本不敢想。
“不可以。”姳月喃喃重复着,不断摇头,“你不可以这样做。”
姳月苍白着脸抓住祁晁的手臂,“你不可以!听到没有!”
往日姳月就连指使起人来的时候都傲娇极了,可眼下这个他千娇百宠的小姑娘,声音发着颤,眼里满是央求。
祁晁带着护臂,革制的护臂上钉有鎏金的环纹,坚硬凸起,姳月细嫩的双手却像不知道痛一样,紧紧地抓着。
祁晁恼怒看着她抓白的双手,分明怒极的双眼却心疼的泛起猩红,“阿月,你到底为什么?你看看你喜欢叶岌喜欢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用你管!”
祁晁的话精准戳中了姳月这些时日来的惶惶不可终日,粉饰太平的表象被撕开,她像是炸开毛发的猫,用力瞪着他。
祁晁痛心疾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叶岌。
他深深吸气,按耐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成,等巫医一到,一切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