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时间站起来。不二主动将书递还给我,然后莫名其妙地提出了很诡异的建议:
“下周,我可以再带几本其它的书来吗?”
我觉得这人要么是个狂热的读书爱好者,要么是个单纯的M。
没什么深究的兴趣。
但不听白不听。
于是我懒洋洋地挥挥手,说:“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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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阳子带我去精神病院玩。
“…阳子,那东西是什么?”我指着医院中庭存在感极强的400米标准跑道。
“喔,是田径场啊。”她回答,“应该是方便大家锻炼身体吧。”
听阳子的口气,精神病院有田径场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点点头,在心里面摆出唱rap一样撕心裂肺的表情和动作。
——出问题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讨厌的儿童福利署坚持我定期参加心理干预。于是3年来,我把北海道的心理咨询师全部挑战了一遍。
后来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改行了,还没改行的那些强烈推荐我们来东京的正规医院。有时我都怀疑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搬家的。
总之,我特别擅长和学心理的聊天。
“光咲小朋友,可以跟我说说你在这张图里第一眼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看故作亲切的医生,再看看那张图。
说来也巧,老爹手下的心理大师也给我看过同样的图片。正确答案是被撕裂的人体和很多张笑脸。
但就像我说的:
“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游戏就是看图猜东西。医生,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们不合适。”
按理说心理医生应该非常擅长倾听。但我发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能直接听懂我的话。
“没关系没关系,我提出玩这个游戏让你产生了什么样的感受?光咲小朋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是对我的攻击也没关系!”对方一脸殷切。
我:“我想回家。”
医生:“没事的,别担心。你只管大胆说出来。”
我:“医生,你吃过人肉吗?”
“…欸?”
“对不起,是我说得太笼统了。”我慢吞吞地说,“医生,你试过排8小时长队、最后发现锅里面炖的是人肉的情况吗?四肢和胸腹根本轮不上了。看你是小孩,就随便打点脸皮来糊弄你。好不容易有块腮边肉都要被捞出来嗦走,再把骨头扔回你碗里。汤汁溅在脸上,你看到碗里浮起一颗绿油油的眼珠,心里想:欸?这真的是可以吃的吗?好像都没煮熟——”
我幽幽地望着对面。
“——医生,你喝过脸皮眼球汤吗?”
“实在抱歉!令嫒的情况我院实在是不方便收治!实在是非常抱歉!”
我和阳子被恭恭敬敬送出院。
“…你做了什么?”她悄悄问我。
“就随便编点谎话吓吓他。”我也悄悄跟她咬耳朵,“这人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太讨厌了吧。”
周末,阳子带我去精神病院玩。
“…阳子,那个又是什么啊?”我指着医院中庭存在感极强的网球场。
“喔,是网球场啊。”阳子说,“东京还有神奈川这边好像都很喜欢打网球。所以精神病院有也不算稀奇啦。”
我点点头,心里摆出撕心裂肺的神态和动作。
——出问题的绝对绝对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这次的医生,眼角长着一颗巨大得令人费解的黄色痦子。
“喔,光咲小朋友,原来你是青学的啊!你们国中的网球部好强的,去年前年都是关东四强!可惜离全国大赛总是临门一脚……”
干我屁事啊!
“光咲小朋友,你认不认识什么你们学校网球部的人啊?周末可以来我们院打比赛呀!”
下辈子吧!
“……”
我幽幽地望着那颗痦子。大到这种程度,视野真的不会被遮挡吗?余光绝对能看见啊!
咦,难道说,那不是痦子,而是一颗网球吗?
我的目光逐渐哲学。
我和阳子被恭恭敬敬送出院。
“…这个也不行?”她有点沮丧。
“医生像外星人,聊不来嘛。”我拉着她的手晃呀晃呀晃,“下一家。”
我和阳子被恭恭敬敬地送出院。
“光咲,到底什么样的医生才能和你聊得来?”拉面店里,她深沉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首先我不是颜控,但我觉得要帅哥吧。”我大口嗦面,“因为我经历悲惨,所以需要那种很帅很帅的帅哥来治愈。”
阳子一脸“不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又在胡说八道”的哀戚表情。
“很帅很帅是多帅?”
我:“帅到让我根本想不起乱七八糟的事。毕竟看到一张帅脸,基本就只会想到美好的东西了吧?要帅到…唔、嗯……”
美好的东西。
我脑海里面首先冒出很多不同口味的薯片。
接着那些美妙的包装袋动啊动啊动,又钻出一只抱着蜂蜜罐乐呵呵的□□小熊。
……奇了怪了,这只熊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