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就用的格外勤快,虽然屋里没人抱怨,可到底是为我们俩的缘故,所以我想着干脆多买几根,到时候大家一起用。
只是草儿每回见我,脸色都不大好看,我怕我去说了她一准拒绝,到时再托你岂不是为难,不如现在借着你的名义去买,到时各屋里分上两支如何。”
听听,听听,多会做人,她出了钱叫陆荣锦白得个好名声去。
话说得又好听又求人,别说陆荣锦,就是纤姐在这,也多半听得心里舒坦答应下来,不像自家屋子里那两个人来,一个只会白天横夜里哭,一个只会傻乎乎哭着闷头干活。
“好姐姐,你放心,这事儿一准交在我身上,也别说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只说是我要买来自己用的,难不成她们还要扒着我包袱数数目么。”陆荣锦当即就应了下来,“等咱们到时分了地方,我还有事求您呢。”
“这有什么,你只管说就是。”絮儿弯着眼睛笑道,她比陆荣锦大了三岁,却一直微蹲身子和陆荣锦平视着说话,实在叫人心生好感。
兴许陆荣锦的请托给了草儿灵感,她在院子里开始帮人带了不少零碎东西,人缘都好了许多。里头是否盈利陆荣锦是不知的,可想来马婆子这样乐意,应该有些利润在,不然即便是亲女儿,老麻烦自己也要揍一顿才对。
可惜好景不算长,陆荣锦她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是园中偏僻角落,挨着西北角门,正好是马婆子负责的地方,所以来往才算方便,若是到时各自有各自的院子,不说院子有婆子看守,屋里又有大丫头盯着,传递东西可就不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等一个月满时,两位嬷嬷分派院落喊人时,叫人意外又不意外的,草儿真个钻到了六姑娘院中,做了粗使丫头。
穗儿跟着她干娘留在了园中,帮着往各房送花送草,活计不算累,又不怎么与人打交道,对于鹌鹑似的她来说是个好去处。
纤姐和荣锦两人则是毫无悬念的归到了二房底下,纤姐年纪大些跟着五姑娘,陆荣锦的年纪小就跟着七姑娘,长幼有序嘛,除开她们两,还有两个外头的也被划了过去。
纤姐和荣锦也用不着分开,两位姑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打小就在一起住的,现在分了院子也是挨着一处,五姑娘住在同心阁,七姑娘住在远香馆,两边间隔一道小路,走几步就到了。
说起来,英国公府里同辈的小主子们不算少,一共有四位小爷和八位姑娘。
前头三位姑娘已经出嫁,四姑娘和八姑娘是四房的,五姑娘和七姑娘是二房的,六姑娘是大房的,这里除了年岁最大的四姑娘外,剩下的五六七八全都是姨娘所生,三房只有一位小爷,所以不算,剩下三房明面上的待遇都相同,一人一个院子住。
“不对呀,”陆荣锦听着那上头的分派觉得奇怪,她伸出手怎么算也没算对。
一共进来十六个丫头,除开两个没分院的,两个做粗话的,剩下还有十二个,应该每位姑娘至少两名才对,可她听到最后,四房中四姑娘和八姑娘都只分了一个,剩下来的三位姑娘倒是都分了两人,还有两个另派到了前头院子里。
草儿难得见陆荣锦这个本地人也不知道内情,有心显摆就凑了过去道:“瞧瞧,你也有不知道的吧。多亏我娘守着园门消息灵通,我才来几天就听全了,你的酒席没白请。
我告诉你吧,听说原本四姑娘八姑娘是要出来住的,连院子大奶奶都安排好了,可偏偏这时候四太太犯了旧疾,亲娘生了病,四姑娘怎么能不管就出去呢,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贴身照顾着,哪里还能搬走。连她这个当姐姐的都还没动,八姑娘当然也不能越过,所以两位姑娘还在四房院里住着呢。
那里地方又不算大,挤了四老爷四太太,两位姑娘一位小爷,另外好几个姨娘,哪里还能塞下这么多丫头,听说是四姑娘主动和大奶奶说的,原想一个都不要,大奶奶不应,这才勉强一人收了一个。”
“原来是为这个,我说呢,怎么算也不对。”陆荣锦识趣得捧着场,“看来你这亲戚认得果然值。”
“那是,何止是四房了,就是二房的事我也知道,”草儿勾起嘴角,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可比陆荣锦还像是府里的家生子呢。她对自己的选择实在得意,听她娘夜里说的,和其余三房的争斗比起来,大房才是真的好去处。
二房中虽说五姑娘和七姑娘都是周姨娘肚子里生的,可七姑娘生的时候巧,她那会儿刚好二太太亲生的二姑娘出嫁,膝下冷清,七姑娘那时又乖巧可人,逗得二太太时常开怀大笑,几乎都要把她抱到屋里当亲生闺女养了,只是碍着府里规矩,周姨娘又像是有些不答应,所以没说出口。
“只是饶这样,二太太仍旧时常叫七姑娘去正房陪着,七姑娘和二太太的关系也亲厚,为此,府里传闻周姨娘怕是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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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传闻。”
纤姐目光游离的就是不敢看面前人,正因为这个,所以她娘才不把她分到七姑娘那里,实在是内里复杂,差事难当。
先前在二房院里好歹还在二太太眼皮底下,可分出去就不一样了,听说周姨娘娘家亲戚就有好几个在两位姑娘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