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安“嘎嘎”一笑,也不辩解。
为了攒钱买自行车,他可是一分钱都舍得不花,吃穿用抽样样用的都是陈东风的。
特别是陈东风夫妻不在家这段时间,陈东安可是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烟没了,一个眼神过去,陈云天就会屁颠屁颠的去拿。
而且还不是一包一包的拿,是直接拿一条给他。
渴了,他也不喝水,陈云也自会拿水果罐头来给他吃。
陈东安之所以能过得这么潇洒,除了和两个侄儿子亲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如果陈东风追责,这些吃的喝的都算他头上,和两个侄儿子没关系。
两个侄儿子啥也没吃。
“亲兄弟嘛,你的就是我的,亲弟弟吃点喝点不过分吧。”
陈东风懒得搭理他,没好气的说道:
“用吧用吧,没人管你。”
上一世,陈东安一直没结婚,他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一直维持的不错,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他也不在乎陈东安吃点喝点。
就像陈东安说的那句话,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陈东风挣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自然对此也无所谓。
要不是怕陈东安有钱以后就看不上铁路单位的工作,久而久之养成一个废物,他都可以给陈东风安几百块都无所谓。
陈东安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老老实实跟在陈东风身后下山。
走了一个多小时,山里逐渐也开始看得到人,都是同村的一些乡里乡亲,人人都背着金银花。“东风,你也进山了,晚上去我家吃饭?”
“东风,我这捡了点鸡枞菌,你拿回去吃,我听说你家的鸡都给你嚅嚅完了啊。”
“就是,要不去我家捉个鸡回去吃。”
“诺,我这摘了点黄泡,你拿回去给小孩当零嘴。”
大家今日格外的热情,也是让陈东风有些摸不清头脑。
见状他也只能拿过三桃婶问道:
“婶子,这什么情况,你们这么客气搞得我都有点心惊胆颤。”
三桃婶笑笑说道:“林大妹的事情谢谢你啦,我们都还在想怎么办,想着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个婆家把她嫁了。
你出面把她们两姐妹安顿好,也解决了我们一桩心事,大家这是谢谢你。”
陈东风有些不解:“你们和林大妹他父母很熟?欠了恩情?”
三桃婶摆摆手:“一般般吧,只是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两姐妹饿死吧,能拉一把是一把。”
陈东风变得有些沉默,颇为感慨的说道:
“是啊,能拉一把是一把。”
比起钢铁牢笼的城市,农村的感情就要好很多。
毕竞都是祖祖辈辈在这里居住的人,各自的父亲、爷爷从小就是一起的玩伴,这份感情却是要珍贵很多。
可惜到了三四十年以后,下一代慢慢开始定居城市,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等陈云也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村里已经慢慢没有了现在这份温馨的感情。
因为大家已经不熟悉了,甚至很多小孩都叫不上名字,几年才会见一面。
就连方言都慢慢开始失传,逐渐演变成了普通话。
少数民族那边更是断层式的改变,再往后几代,已经没有人会说彝语之类的话。
所有人都一样,清一色的普通话。
三桃婶拍拍陈东风:“东风,你在村里收收药材,收蔬菜,现在又修蓄水池,给大家解决饮水的问题。大家嘴上不说,但都记在心里,有什么事你就招呼一声。
走了,回去了。”
三桃婶吃力的背着金银花往山下走,迎着夕阳,脸上却满是生机。
似乎,这日子也没有以前那么苦了。
有了这些零星的收入,家家户户也能把外债还掉,还能留点余钱买肉。
原本一个月才会开一次荤腥的现在基本一个星都能吃上一点肉了。
生活,越来越有盼头。
陈东风笑笑,也是招呼陈东安往家里走,沉重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来到公路上,他远远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推着一个独轮车往前走,脸上的皱纹里满是焦虑。独轮车不大,但是上面却是摆了几块肉,拴着几只野鸡正在“咕咕”叫唤。
陈东风走上前好奇的看了一眼问道:
“大爷,你这都是野猪肉和野鸡肉?”
老汉见到有人询问,也是放下独轮车说道:
“早上才打的野猪,小伙子要不要来点?”
陈东风鼻子很敏感,远远就闻到野猪上传来的骚味,对此也是兴趣缺缺。
家猪都会阉割,既能让猪更容易长肉,肉里也没有腥骚味。
野猪就不行,那味道就太浓郁了,只有母猪和小猪相对好一点。
尤其是陈东风现在嗅觉更加灵敏。
在80年代的农村,除了走街串巷的小贩之外,还有一种职业,焦猪匠。
这些人就是负责给猪阉割的。
陈东风见识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夹着裤裆看完。
因为焦猪匠的手法实在太快了,猪按倒在地,焦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