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下意识的认为,父母或者妻子对自己好是应该的,也不会给予回报或者情绪价值。
尤其是负面情绪这种东西。
很多人在外受了气无处发泄,往往就是对着最亲近的人发泄,把伤害都留给亲人。
陈东风之所以对此如此清楚,是因为他这几十年的生涯之中,见过太多太多了。
特别是醉酒。
他见多醉酒打妻子、打小孩、打父母的人,但还真就没见过醉酒打老板的人。
“红山,我问你个事。”
许红山吹着山风随意的说道:“你说。”
“你妈做饭给你吃,又帮你晾晒药材,你给她开多少工资。”
“工资?”许红山一愣,“家里人帮忙还要开工资?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陈东风骂道:“傻逼,白给你帮忙你还不给钱,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换做我是你妈,别说包子,狗屎你都别想吃热乎的。”
许红山嘴硬的说道:“说得好像你开工资一样,我看你爸爸你妈不也一样被你晾晒药材嘛。”“废话,我既然敢说你肯定是我做了,老人每个月一人一百,一分不少,而且吃用的钱全部都是我出。”
许红山讪讪一笑:“你挣钱挣得多嘛,我又没你挣的得多。”
陈东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挣得少,你可以少给一点,不能不给,即便你给了老人钱,她其实也舍不得用掉,最终还是花在你身上。
这不是工资的问题,是孝心,老人兜里有钱,腰杆才能挺直。
说难听点,你还能给几年,要是有一天你想给却没人给,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相信我的话已经触及到你的灵魂,你心里应该生数了。”
沉默一会,陈东风又接着补充道:
“当然,这个情况只针对你妈,你爸不在范围内。”
两个小时后。
大山里的小河边上。
陈东风骂骂咧咧的蹲在河边洗手洗脸,身上满是黄色的泥点子,裤脚上更是直接有一大片黄泥。色则村这么偏僻,他想过路会很难走,但真没想到难走到这种地步。
山路只有一人宽,杂草丛生。
这些他都不说,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但是这些山路居然还会滑坡。
他和许红山个两个人就是因为山路滑坡,连人带车歪到在地里,干得满身的泥土。
“-+,我想过这钱不好挣,我是真没想过这么难挣啊,妈的,还是要读书。
没文化,重来一回都只能搞这些累死累活的生意。”
许红山个洗着手,疑惑的问道:“什么重来一回?你来过这里?”
“我来过个鸡枞!”
陈东风没好气的站起身,甩干净手上的水渍:
“大园村就已经穷得叮当响了,这鬼地方居然更穷,人走的山路都这么狭窄,就这种地方,再过一百年都发展不起来。”
许红山抓起陈东风擦汗的毛巾擦着车,奇怪的说道:
“你现在真是奇奇怪怪的,大山里本来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这么点时间,不如赶紧洗车,早点去村里收货。”
陈东风叹息一声,自我安慰道:
“苦是苦了点,好歹能挣钱,总比那些又苦还不挣钱的人好多,洗车洗车,全速前进。”
骑了两个小时的摩托车,他们已经很接近色则村了。
此时洗好车,翻过一个山坡也来到了村子门口。
云省有很多少数民族,这也导致各种各样的文化和语言碰撞,在此繁衍出不同的景色。
色则村,听名字就知道和得木村一样,都是来自少数民族的村落。
而这样类型的村落,在云省遍地都是。
出名的城市也有很多,香格里拉、西双版纳,以及普者黑之类的。
陈东风虽然不知道“色则”两个字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黑彝是彝族之中比较特殊的一个种族,特点就是皮肤有些黑。
陈东风经常风吹日晒,皮肤也有些黑,但是比起黑彝同胞来说还是差得远。
他和许红山的进入村子,自然也是吸引了村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陈东风停好车,扔给许红山一支烟:
“请吧,开始你的表演。”
许红山清清嗓子,也会开始吆喝起来。
“!@#Y%.”
色则村的村民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许红山和陈东风。
一时间,两边都有些尴尬。
陈东风嫌弃的说道:“行不行,你不是说你的彝族话绝对没问题的嘛。”
许红山嘴硬的说道:“废话,肯定没问题,可能是他们有些害羞。”
“害你个鸡枞的羞。”陈东风有些烦躁,“赶紧接着喊,不要耽误时间回家。”
许红山斜眼看着陈东风:“那要不你来?”
“滚你爹的,老子迟早请个翻译干死你。”
许红山这才嘿嘿一笑,继续卖力的吆喝。
过了一会,终于有几人摸索着上前开始与结结巴巴的许红山交流沟通。
陈东风听不懂,索性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