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如果伤口实在太大,他才会给吴畏包扎。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冷血,只是领悟到了吴畏身上的那股劲,那股和自己较的劲。
他能做的,就是平等对待吴畏,如同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
等吴畏过秤完蹲在水池边洗手,陈东风在点燃一个烟蹲在他边上随口说道:
“我最近缺人干活,你要不要来帮我干活?一块钱一天,比你卖药材好多了。”
吴畏耳朵动了一下:“施舍我啊。”
陈东风翻了个白眼:“少他么的扯那么远,我凭啥施舍你,凭你比别人少两个眼睛啊。”
吴畏笑笑:“你也知道我是个瞎子,我能去干嘛,种地施肥我又不能干。”
“我在镇上租了个门面,每天都有药材进来,我和陈熊现在没时间去拉,你去那支张床,晚上帮我守药材就行,白天东情过去你就可以回家了。”
吴畏手臂微微一顿,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这是你第十次给我安排位置了吧,也难为你能想出这么多位置来。
好意我领了,不过我还是不能去。”
陈东风叹息一声,猛吸一口烟:“那钱呢,我借你钱去看眼睛怎么样。”
“谢谢!”吴畏甩干净手上的水,“不了,万一检查一遍花了一大把钱,结果是医不了,我还不起你的钱。”
“慢慢还呗,我又不急!”
陈东风没说不要的话,这是他对吴畏的尊重。
吴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你不急我急啊,我这人欠人钱就睡不着,欠多了,怕是更难受,算了,走啦!”
说完话,吴畏冲着陈东风笑笑,也是慢慢的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陈东风无奈,叮嘱道:“有事就吱一声哈,不行就先报我的名号,等我过来处理。
你他么一个瞎子,就不要一天天逞英雄。”
随着陈东风收药材发家,又到处宣传一株山精级别的药材价值三四百块。
附近这些村的村民也是红了眼,如同蝗虫一样山上挖药材,梦想着挖出一株价值昂贵的药材,逆天改进山的人多,难免就会出现一株药材被几人看上的情况。
吴畏是个瞎子,自然也是受人欺负的对象。
被人抢药材的事,他已经碰见过好几次。
没办法,谁让他看不见人,看不见,就是原罪。
吴畏脑海里莫名的浮现今天抢他的那两个人,朝着陈东风摆摆手:
“知道了,有事一定报你的名号,谁让你最恶。”
陈东风撇撇嘴懒得搭理吴畏。
穷山恶水出刁民。
没有钱吃饭,有些村民就会变成不怕死的无赖和小偷。
什么收过路费,偷药材偷铁工具的事,比比皆是。
陈东风和陈熊这段时间也是狠狠的整了几个人,这才让这些无赖消停了一点。
好处是没人敢来林地这里瞎搞了,坏处就是名声变差了。
陈东风现在都快成为村霸一样的存在。
为此还有人偷偷去派出所举报他,就连谢振华都出面和他谈过几次,让他低调一点。
陈东风也很无奈。
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只想种田发家致富,谁也不得罪,怎么莫名其妙就有警察上门了。他也很冤枉啊。
陈熊此时也从里面走出来洗手,随口说道:
“瞎子还是不愿意跟着我们干?”
陈东风点点头:“属老黄牛的,一个犟种。”
陈熊摇摇头:“我倒是觉得他不是犟,他可能是想当我们是朋友,不想在我们手里做事。”陈东风一愣:“这里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咋啦,给我们干活就不能成为朋友了。”
陈熊摊摊手:“这谁知道呢,可能他觉得如果变成雇佣关系,这朋友就不好做来呗。”
陈东风嫌弃的扫了一眼陈熊:
“这他么不就是犟种?”
陈熊摇摇头:“这怎么能叫犟种,我觉得应该叫有骨气。”
陈东风嗤笑一声起身回家,头也不回的说道:
“骨气能当饭吃?”
陈熊没有说话,只是在陈东风离开很远以后,用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有的人就是能当饭吃啊!”
吴畏离开陈东风家,熟练的推着竹棍,慢慢又沿着山路走了回去。
不多时,他猛的停住脚步转身“盯着”身后说道:
“谁?”
光头青年和他小舅子从后面走了上来:
“别多心哈,只是刚好顺路,不是来抢你的。”
小舅子也是嘴快的说道:“就是,你那点药材也是卖了四块三毛,这点钱有毛用。”
吴畏一愣:“你们一直跟着我?”
光头青年有些尴尬,狠狠的瞪了小舅子一眼:
“都说了顺路而已。”
吴畏沉默了一会,也不在说话,默默的沿着山路往家里走去。
与去的时候一样,回去的路一样艰难,他也是摔倒了好几次,衣服都变得有些脏兮兮。
到了村头,吴畏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洗干净双手,又把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拍打干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