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当一件事无法通过正常手段处理以后,就会衍生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比如求神拜佛。
俗称,病急乱投医。
赖山从一个端着铁饭碗顾家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幅赌鬼的摸样,他的家人虽然已经对他绝望,但内心又何尝不想让赖山恢复以前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谁去告诉赖山的家人,他们可以让赖山变得正常,陈东风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赖山的家人一定都想试一试。
因为最差无非就是这样,难道还能更差了。
陈东风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看着赵德柱说道:“你是想去找赖山的家人告诉他们?”
赵德柱点点头:“对,肯定有效果。”
陈东风沉默一会摇摇头说道:“没必要自己动手,不值得,我倒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嗯?”赵德柱来来了兴趣,“什么主意,说来听听,可以啊,你现在出门都带脑子了。”陈东风斜眼看着他:“你最好对老子说话放尊重一点,要不然我干死你信不信。”
赵德柱深吸一口气,诚恳的看着陈东风:“大舅哥,您现在出门都带脑子了吗?怎么样,够尊重了吧。“-+!德柱啊,你是在玩火。”陈东风骂了一句,“等会我再收拾你。”
这时,陈熊也挤了过来。
陈东风扫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熊不屑的说道:“你俩狗日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肚子里又憋着坏水是吧。
放心,赖山还在那里,钱输光都不会走。”
陈东风伸头看了一眼赖山的方向,这才小声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毕竟是一个村的,由我们出面去找赖山他爹娘肯定不合适,这人最好是一个外村人,和赖山没有交集,这样反而更能体现这件事的重要。”
赵德柱烦躁的摆摆手:“分析就不用说了,我不是陈熊没脑子,我懂这些,你直接说找谁就行,不要耽误时间。”
陈熊捏着空拳骨节“啪啪”作响,摇头晃脑的盯着赵德柱:
“德柱啊,你最近是有一些飘了,已经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我来给你松松筋骨,让你回忆一下过往吧。”
赵德柱摆摆手:“别闹,办正事呢。”
“谁他娘跟你闹了!先拿你热热身!”
陈东风叫住陈熊:“等办完这件事再和德柱掰扯,你别耽误时间。”
陈熊斜眼看着陈东风:“咋滴,你要护着你妹夫啊,我还是你连襟呢,我们就不是亲戚了?你这一碗水有些端不平。”
陈东风摆摆手:“你他么的扯那么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和德柱也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会你再给他活动筋骨,我给你帮忙,你懂个鸡枞。”
陈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额头:“早说嘛,我们黑白双煞也是许久没有合体做事了,一会我给他松完筋骨你负责来一个千年杀总结。”
“有道理!”陈东风赞同的点点头。
赵德柱眼角微微抽动,转身就要走。
陈熊给他松筋骨他知道是吹牛逼,但是陈东风的千年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东风一把拉住他笑眯眯的说道:“妹夫,急什么,一会再走,先处理赖山的事情。”
赵德柱看着陈熊和陈东风一左一右如同两个门神护在他身边,只能无奈站好。
陈东风这才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核心问题是把赖山打造成赌鬼附身,那有一个人出面最合适,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
“谁?”
陈东风指指在扎纸火的人说道:“道士先生。”
道士先生这个职业,只要是中国人,一点都对它很了解。
在陈东风他们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道观,寺庙这些。
道士先生通常一般都是兼职。
主业呢还是农民,唯一的要求就是嘴皮子要溜,还得识点字才行。
李良家请来的这个道士先生名叫郑大奎,也算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先生。
副业现在都已经干成了主业,生意繁忙得很,收入在农村那也是一等一的高。
不过这么高的收入,但是在农村只有吃不饱饭的人才会干这一行。
一来,这一行有很多忌讳。
二来,道士先生这个职业有些特殊,能赚钱,但是花钱也猛。
倒不是道士先生大手大脚,而是生活总会无缘无故出点问题,让道士先生疲于奔波。
比如家人常年生病,家庭不和,子女教育不好等等这些东西,都会不停的消耗道士先生的钱。挣得多,也花得多。
而且还不是个例,基本上所有干这个职业的人都是这样。
以至于道士先生这个职业大部分的时间只能勉强“养家糊口”。
陈东风也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是听说过,也就觉得这个职业好像一直都会这样。
陈东风简单的与陈熊和赵德柱交代两句,也是把郑大奎给引到一边无人的地方坐下聊天。
郑大奎接过陈东风递过来的烟,心里也是直突突。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