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叫下王进步,让他小跑过来。”
“是,首长!”屋内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应声而出,冲着谢振华敬礼以后这才跑出了院子。陈东风调侃道:“可以啊,老谢,在家还实行部队上的军事化管理啊!”
谢振华自豪的点点头:“先学规矩后学做人,懂规矩,到哪都吃得开。”
陈东风跟随谢振华进了屋,也是一愣。
从谢振华刚才叫“老八”来看,他就知道谢振华家小孩有些多,对此也有心里准备。
只是真的看到人,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屋里的七个小孩虽然男男女女都有但是年纪都差不多。
小的可能就是十五六岁,但是大的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相隔这么短年龄,证明谢振华家里应该有好几胎双胞胎。
只是与陈东风观察的又不一样。
这些小孩之间长相都不相同,没有兄弟姐妹的样子,甚至与谢振华长得都不像。
谢振华看出了陈东风的疑惑,摆摆手说道:
“一个亲生的,剩下几个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也差不多,你不要想歪了,和你家林夏差不多。”陈东风这才笑笑:“我想多什么,是你想多了而已。”
“得,我想多了行吧,喝茶喝茶!上次听你说这老树茶味道不错,我也自己弄了点来炒,确实是还不错。”
就在陈东风坐下喝茶的时候,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墨绿色的公安服饰进了门,满脸自豪的朝着谢振华敬礼:
“爸,我回来了。”
谢振华欣慰的点点头:“回来就好,回啦就好,老大,工作分配了没有。”
“分配了!”青年点点头,“就在边防那边。”
听到边防二字,陈东风顿时肃然起敬。
他们这里与老缅接壤,所以有边防警察,甚至连军区和部队都有。
边防警察,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缉毒警察。
而云省的边防警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
没有之一。
谢振华起身用力的拍拍青年的肩膀,眼眶微红,哽咽良久:
“好..好!好好做事。”
陈东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没说。
青年抚摸着肩章自豪的说道:
“叔,我继承了我爸的警号了。”
谢振华同样伸手摸着警号,眼里已经含满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才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好儿子,不说这些了,去叫你婶回来,叔今晚杀只鸡,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陈东风点燃一支烟,眼神有些感慨。
在云省,边防警察之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
遇见问题,正面面对。
结婚生子的,冲在第一线。
结婚未生子,冲在第二线。
没结婚的,负责留守站岗。
青年重启了“父亲”的警号,那他大概率就是烈士的家属。
这样的“子承父业”,在边防警察之中可谓很常见。
甚至,很多编号重启了几次,最终则会直接封存起来。
因为...已经没有人能重启了。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三生”教育的云省人,陈东风深知这和平的年代,都是靠着这些默默无闻,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方保了这里的平安。
青年离去,谢振华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没忍住,让你们见笑了。”
陈东风还没说话,一个面相憨厚,眼神懵懂的少年走了进来,扑到谢振华怀里,掏出一把核桃递给谢振华,说话有些结巴。
“爸..爸...吃.核桃!”
谢振华宠溺的摸摸少年的头:“爸爸不吃,你吃,去玩吧,爸爸这里有客人。”
懵懂少年朝着陈东风憨憨一笑,这才挠挠头出了门。
陈东风猛吸一口烟,迟疑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
“老谢,这个就是”
谢振华笑笑,脸上尽是苦涩:“没错,这就是犬子。”
陈东风忽然感到有些心酸,几句话来到喉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振华点燃一支烟,片刻才云淡风轻的说道:
“英雄的子女,怎么能读不了书,这些都是我战友的孩子,战友不在了,我替战友养他们长大。”陈东风闻言变得有些默然。
他只知道谢振华有些死板,嫉恶如仇,倒是没想到谢振华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一刻,他也理解了谢振华为何如此痛恨别人犯罪。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和人谈心,又或者是因为谢振华想要告诉陈东风一些什么事。
他说完话以后没有停止,而是看着出门的儿子轻声说道:
“我儿子从小可聪明了,三岁不到,那就已经会背唐诗,我每次出勤回家,他都会给我打洗脚水,还会为我洗脚。”
说到这里,谢振华停顿了一下,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有一次,我抓到一个毒贩,可惜没连锅端掉,跑了几个漏网之鱼。
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了,这娃失踪了三天,等我再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