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骂声之中,三人也是骑上摩托车出发哀牢山与李守山汇合。
只是陈东风刚走不到一个小时,吴畏就来了。
“嫂子,东风在家吗?”
许红豆招呼吴畏进屋,“去哀牢山那边了,刚走一个小时,进屋坐。”
吴畏眼底露出失望的神色,摇摇头说道:“不坐了,我来找他商量个事情,不在就算了。
嫂子,走了,钱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
许红豆挽留道:“别啊!进屋喝杯茶,钱的事不急,我们这也没什么开销,你慢慢还就是了。”吴畏笑笑:“那怎么行,这年头,除了父母,亲兄弟都借不了这么多钱。”
许红豆依旧不放手。
她同样对孤苦伶仃的吴畏很同情。
潜意识里,她已经如陈东风一样,把吴畏当成了一个弟弟。
“要走也行,等着,我拿点东西给你带回去,我本来还想让陈东风今天给你送过去的,忙起来都搞忘了。”
说着话,许红豆也是把吴畏拖进院子,“别走哈,你走了我追你家去。”
吴畏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口等待。
林夏听到声音也从里面探出头来,赶紧泡了一杯茶水递过来。
吴畏接过茶水,轻声道了一声谢谢,这才打量着陈东风家的院子。
来了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陈东风家里是什么样。
院子的左边,陈清河坐在屋檐下的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沙发的扶手上放着一个收音机,正播放着京剧。
陈大国没在家,王桂香坐在院里摘菜。
陈家三兄妹和几个小孩在抢篮球、玩滑梯,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样的生活,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吴畏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深吸一口气,不顾茶水的滚烫,吹吹漂浮在茶杯上的茶叶,默默的喝了一口热茶。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间落下,如同一条红线穿肠而过,烧得他那可死寂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很快,许红豆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吃力的提着一个布袋放到吴畏面前。
“都是些腊肉瓜果还有我腌的酸菜和肉酱,吃也吃不完,再放下去又要发霉了,你带回去吃,懒得做饭就煮米线,放一勺肉酱就行。”
吴畏母亲停灵这几天,许红豆也在现场帮忙招呼吊唁的宾客。
她看得出来,吴畏虽然成熟了,但是以前就是个书呆子,都是他母亲在照顾他,也没点生活技能。现在老人不在了,她不知道吴畏一个大男人怎么过日子。
她只想尽心在帮吴畏一点,让这个苦难的孩子,少受一点苦。
吴畏怔怔的看着黑色布袋,原本只是微红的眼眶骤然就变得通红,说话都有些哽咽:
“嫂子,这”
“这什么这。”许红豆强势的打断吴畏,“你又不是不知道陈东风的德性,发霉的东西他就不吃,你不带点回去他回来又要丢掉了,赶紧带了回去,不要想其他的,好好找个婆娘过日子,吃完了来家里拿,家里多得很。”
吴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燥热,用力的点点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你这孩子,礼数怪多的!”
许红豆大方的摆摆手,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现在的她已经慢慢理解了陈东风的那句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也学会帮助他人。
因为这种感觉. ..真的很好。
尤其是看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她的帮助下变好,她觉得这样生活有意思多了。
吴畏提起布袋,抿着嘴,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就出了院门。
来到马路上,赵大锤正无聊的用一个棍子在抽打路边的野草。
看见吴畏回来,他也是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陈东风怎么说。”
吴畏提着黑色布袋,平静的说道:“陈东风没在家。”
“啊,没在家?”赵大锤挠挠头,“那怎么搞?”
吴畏吐出胸口梗着的闷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不在,就是天意,证明老天爷是支持我们的,路在脚下,怎么走,自己说了算。”
赵大锤一愣:“什么意思?”
吴畏笑笑:“没什么意思,只要不死,就会出头,行了,走吧,直接去春城看军哥。”
赵大锤疑惑的看着吴畏:“真不等陈东风回来借钱啊,兜里没钱怎么去看我姐夫,我们也帮不上忙啊!”
吴畏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帮不上,陈东风没在,那我们就换一个人借钱,这世上有钱人那么多,肯定有人愿意借一点给我的。
我们都背井离乡去要饭了,那些人总要打发一点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野狗。”
赵大锤怔怔的看着吴畏,不知道该如何回吴畏的话。
他虽然傻,但是也看得出来,吴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吴畏似乎消失了。
现在的吴畏,言谈举止之中多了一些戾气。
经过一日一夜的拥挤,两人也抵达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