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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1 / 3)

氤氲的水汽从浴室蔓延到卧室,辛晓梅还在唠叨她昨晚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事,林时稔在书桌前坐着,长发半干半湿得披在脑后,米黄的睡衣被泅深了一大块,面前放着一本数学练习册,脑子里又冒出周凛那句话——

“在你的道歉信上署名。”

为了求得他原谅,她伪装成暗恋者的身份,所以,这封道歉信不仅是把柄,还将是她的黑历史。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辛晓梅进来了,胳膊上搭了从阳台收回的衣服,一边往衣柜里挂,一边唠叨:“你该不会还把我和你爸当成自己的退路吧,我好心提醒你,往前的路已经铺好了,那就是考上重点大学,其余的什么也别想,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见她半天没反应,手指头戳过来:“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林时稔偏过头避开敲打,置若罔闻地抓过隔绝耳机带上,不看她,不回应,就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隔绝了辛晓梅的噪音,隔绝不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有的离婚是“池水浅,鱼相伤”,有的离婚是“海太大,干脆游不见了”,他们想离开就离开,想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做的所有选择都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确实,分开后他们都变得更好了,只有她成了失败婚姻中的唯一沉没成本。

唯一庆幸的是,关于周凛的舆论总算止息了。

当晚,学校的管理员就置顶了论坛规则的帖子。没有提及这次事件,但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条陈年旧帖,重点强调了学校要严查私下拉小群造谣污蔑的行为,一时间讨论最凶的那小撮人人人自危,不少人光速退群,就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夜里十一点半,距离新的一天还有半小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壁卧室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手机屏幕上的光照在林时稔脸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很疲惫,她躺在床上,点开浏览器搜索:喝醉之后不小心骂了别人怎么办?传播量多少会构成违法?道歉信一定要署名吗?被人逼着在道歉信上署名算侵权吗?请律师告他需要多少钱?

搜出的答案都跟她的情况对不上,律师费的金额看起来也不是她能负担的,林时稔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又登录微博小号,再从关注列表里找到沈序清。

沈序清:分享歌单|>富士山下(陈奕迅)

他好像比自己还惨,喜欢的女生为别的男生出头,应该也很难过吧?

嘴唇咬出一道很浅的印子,她点开音乐app,把这周歌加进他的专属歌单里。

评论区挺冷清,微博名是一串英文的卡通头像留言,说好久没见了,约他周日去「雾屿白」自习。

这家店林时稔听过,是一家以猫咪为主题的咖啡店,最近很火。

他回:下雨就去。

……

上午七点零九分,阳光清透,汇文高中的林荫道上集满喧嚣的脚步声,都是卡点赶早自习的学生。

从正门到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林时稔喘着气跑在校园里,鼻翼已经覆着薄薄一层汗。她的腿已经酸了,身旁不断有人反超过去,连扬起的风都是热的。

实在是跑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解决了的关系,她昨晚睡得特别好,好到闹钟和生物钟集体失灵,手忙脚乱洗漱的时候,看见辛晓梅带着手套从烤箱里拿出刚刚烤好的蛋挞,餐桌上有煮沸的牛奶香。

辛晓梅早就起床了,偏偏冷眼看她迟到,林时稔怀疑闹钟就是被她偷偷关掉的。

幼稚的报复。

正想着,一个稍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书包突然一轻,她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林时稔一直觉得男生的手是带有荷尔蒙的。这只手就长得很好看,手指瘦削修长、指缘干净整洁,手背皮薄带有青筋。

就是,有点眼熟……

林时稔抬额,正好对上旁边人的视线。

不得不说,周凛的五官还是非常出色的,简简单单的白T在他身上,总是有清风霁月的感觉。

他应该也是跑来的,气息有些紊乱,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四散,上下唇轻轻一碰,念出她的名字:“林时稔,跑两步,就剩一分钟了。”

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又一次如鬼魅般降临,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只是来自普通同班同学的关爱,而且同样都是背着书包,为什么他的书包就好像是个时尚单品似的,轻飘飘的。

林时稔不着痕迹地把书包扯回来,走速也快起来,做得好像体力完全能胜任的样子:“谢谢提醒。”

她声线轻柔,语调里透着股娇弱无力的气音,像蜻蜓的翅膀扫过耳廓,周凛眼皮颤了颤,没所谓地松了手。

稀碎的阳光依次流过头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周凛走在光影下,林时稔走在阴影里,从后面看,两人的身高差竟意外和谐。

走在身后的体委厉鹏飞也不怕迟到了,放慢脚步,挤眉弄眼地拍了下宋辞的手臂,“我靠,什么情况?”

宋辞也纳闷,周凛助人为乐的精神远不至于如此,况且这人压根儿就没人性,他嘴里还咬着半个包子,拖着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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