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仍然能闭眼假装不知道。
四门考试持续了两天,在最后一天,我还因为忘记自己在考试,低头看地上的蜘蛛被考官警告,但当她看到桌上的白卷,表情像是大脑褶皱全部展开,再也没警惕过我。
最后一门结束后,我空着手往外走,炎炎烈日下,哥哥站在树荫下满头冒汗,手里握着给我买的水,一看我出门立马迎了上来,问我感觉如何。
“可以回去躺了。”
我回答:“好开心。”
他抿了下唇,最终没说什么,像是往常那样走在我身边,替我遮蔽下午的太阳。
最近他瘦了不少,身形挺拔,高出人群一截,在校园里格外突出,我注意到有好些人在偷看他,刚结束高考,跃跃欲试想做点大胆的举动。
出了校门更是人声鼎沸,我们一路遇到不少要电话的人,都被哥哥搪塞过去,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有男生突然冒出来,试探地说可以请我吃冰淇淋。
哥哥平和地替我拒绝,拉着我往旁边走。
但我停下脚步,视线从角落里移回,对他说:“我想吃冰淇淋,哥你去帮我买吧。”
哥哥愣了下,下意识看向那个搭讪的男生,但很快遮掩住神情,“好,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走得很快,身影没入拥挤的人群中。
我没有看那个搭讪的人,而是笔直地往偏僻的地方的走,走进一条隔绝人声鼎沸、阴暗幽冷的巷道。
许久不见的男生在大夏天穿着外套,戴上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像一颗瘦高的书,似乎以为低着头就不会被认出来,但巧克力的味道隔着很远就已经将他暴露无遗。
我来到小巷时,他慌张地想躲,但巷道尽头是墙,他躲无可躲,只能站在原地等着我靠近。
帽檐下露出线条清晰的下巴,他张了张嘴,又抿紧成一条线,像是闭紧的蚌壳,要靠外力才能撬开。
“麦景。”
我盯着戴着帽子的男生,问出那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为什么突然消失?”
“……”
男生仍然低着头,抬手拉了下帽檐,手背上贴着ok绷,修长的指节青一块紫一块,感受到我的视线,他的手指蜷缩,很快将手放下,背在身后。
他艰涩地开口,像是很久没休息,嘴唇上有几条干枯的裂缝,“我……有事。”
我不解:“那为什么不回消息?你的手机也坏了吗?”
“……”
他沉默着,外面的人群吵闹和我们无关,一边人声鼎沸,一边沉默无言,偶尔走过几个人,抽长的影子遮住了光,又无言地溜走。
“小冬。”他叫我的名字。
“对不起。”
麦景说:“我们分手吧。”
外面又走过几个人,谈话声从耳边经过,让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我哦了一声,问:“分手的意思是指你要和我断绝关系,还是指你再也不要见到我了?”
“……对不起。”他只说对不起,声音艰涩,像是干裂开缝的土地。
分手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就意味着再也吃不到饭。
我:“那我不要分手。”
麦景愣怔地抬头,露出同样布满伤痕的脸,上半张脸青紫难辨,一只眼睛受伤严重,耷拉着,另一只眼睁大,颤抖地看着我。
“我不要见不到你。”
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啊!
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分开?为什么不能见面?明明你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不死,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是你说的要跟我一辈子吗?”
他的眼中闪过水光,低下头时动作有几分颤抖,露出的唇角勾起,苦笑着,呼吸几瞬后,他说:“你忘掉我吧,就当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麦景这个人了。”
我:“为什么?”
我盯着他,想要搞懂人类的逻辑,看着他脸上滑落的水光,更加不懂。
他明明看着像是离不开、像是痛得不行的样子。
我一下子怒了,明白他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吃这一口,非要和我作对。
我:“行,那就分手。”
可恶的人类,你去spa!
我转头往外走,半途停下脚步,转头对他说:“是我提的分手,我讨厌你!”
我快步往外走,也不往多捞几口,空气中巧克力的情感愈发浓郁,甚至在我说下讨厌时,又增长了。
人类是心口不一的生物。
我觉得麦景可能是个m,但我不是个s,我没有和他玩s.m的想法,他的欲情故纵激怒我了,而激怒我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呃,那就是得到我的怒火!
哥哥站在超市门口,手里握着滴水的冰淇淋,不知道等了多久,额头黑发濡湿,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我,问我要不要换个新的。
虽然肚子饱着,但我心情全无,鼓着脸颊说:“我不吃了。”
我不吃的他就会帮忙解决,这次也不例外,哥哥拆开冰淇淋,把快要融化奶油放进嘴里,敛着眸,任由水沿着手臂刚滴下。
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又开始生气,摸着饱着的胃说:“从今天起,我决定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