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人类,我把旁边苏音仪的提拉米苏抢走,将怒火发泄到无关人士身上。
她看我唉声叹气,“以后我们走了,你可怎么办啊,要不然你跟我去上大学好了,我租房子和你一起住。”
我还没反驳,潘小谷先开口:“歇着吧,你哪来的钱租房子。”
“好想有钱。”苏音仪撑着脸叹气,忽然想起什么,兴匆匆地说:“你们还记得高考之前的宣誓大会吗?”
“怎么了?”
“那个学长,姓柯的,最帅最装的那个,他家可有钱了,前几天还上新闻了。”
“他妈和他爸闹离婚,正在分割财产打官司,报道说第三者破坏家庭,还是他爸发疯给记者说的,闹得沸沸扬扬。”
苏音仪说完,砸吧下嘴,感慨道:“有钱人也不好过啊。”
潘小谷忍不住道:“你还同情起有钱人了,他手上一块表都要几十万。”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沉默,然后异口同声发出感慨:“有钱真好啊。”
我深以为然,也跟着点头,一起同仇敌忾,原本因为发色突变的惊吓逐渐消散,我也适应了眼前的五颜六色,但是还是淡淡地不爽了!
于是我夺走所有人的甜品,全部糟蹋了一遍。
进行完城市人的精致咖啡店体验后,我们灰溜溜地开始压马路。散步是一件大众的事,消磨精力,而且免费,在吃完五十多一份的甜品后,她们三个只能带我进行不要钱的活动。
我们沿着商业街一直往里走,被一个又一个奢侈品店震慑,在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最后达成一致:家附近破旧是因为城中心吸血!该死的城里人夺走了我们拥有的一切。
城中心的商业圈大得可怕,像是另一座城市,像是进入了龙的巢穴。
我曾今被龙抓进过洞里,在各种金银财宝里挣扎,顶着无时无刻盯着我的巨大进眼睛,躲避随时会降下的利爪……最终凭借个人实力成功逃脱。
哎,辉煌的事迹就先不讲。
因为现在我迷路了。
在过马路的时候,我和朋友们走散,莫名来到一条看起来格外华丽的街道,前面不远处是一栋暗金色的建筑,低矮、奢侈但亮着突兀的红色灯牌。
[极乐世界]
我读出了上面写着的字。
往来的人熙熙攘攘,零星几个抬头看向灯牌,露出奇怪的表情,揶揄地和同伴说话。
我真在琢磨方位,手机震动两下,潘小谷狂发短信,问我去哪了,让我不要跟着陌生人乱走。
拜托,我可是恶魔诶,我是那种会跟着人乱走的恶魔吗?
“一个人吗?”
我抬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混血长相,身材修长消瘦,四肢纤长,瘦到锁骨格外明显,面部两边微微陷下去,但却不会显得过分病气,反而更加精致。
年轻的男性穿着奇怪的衣服,单薄的衬衫胸口大敞开,破洞裤露出膝盖,脖子上和耳朵上挂满吊坠,让人怀疑他的耳垂可能会割裂,他盯着我,脸上画着烟熏妆,嘴唇涂得亮晶晶。
简而言之,潮得我要犯风湿了。
我还没说话,他先是用下目线看我,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故意压低嗓音,半俯身凑近,“很无聊吧,想要找点消遣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放松哦,让你忘记所有烦恼。”
“要去吗?就你和我。”
我:?
我左看右看,确认这里就我一个人。
他一动作,身上的饰品跟着叮当响,说话的时候抬手摸后劲,手上也挂满了戒指。
我不禁张开嘴,问:“你负重有几斤啊?”
“什么?”
他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但很快掩盖过去,又露出游刃有余的笑,视线像有实质般,“想知道?不如自己来数一下吧,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数,怎么样?”
大概是人贩子,竟然骗到我头上了。
我心想,不由冷笑出声,大声地说:“想骗我?我报警抓你!”
他顿时绷不住表情,破罐子破摔,双手摊开,顶着腮帮子笑着说:“你报吧,我俩一起去警察局,也算是单独相处。
潮男抱着双臂,不依不饶地盯着我。
我也盯着,具体来说是他身上的链子,思考着这到底是五金还是真金,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戒指反射着微光,禁锢在指节上。
戒指往上移,我也跟着往上看,紧接着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睛。
从柯觅山那了解的,这应该是就是混血儿。
像是绿色的宝石,颜色太亮像是掺入油漆。
对视后,他得意地昂下头,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高中生,“喜欢这个?”
“应该是假的。”我肯定地说。
他瞪大眼睛,反驳道:“怎么可能,我花一万五买的!”
他说完,又满意起来,眼睛瞟向我,下意识用手摸下巴,吊儿郎当地说:“你要是跟我走的话,这个可以送给你哦。”
“真的?”
我还是怀疑它是假的,身上叮当响,听着也不像是好货,我学他摸下巴,看着他说:“骗子都会这么说。”
“我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