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阮明洲抱着个酒坛子大小的罐子走了出来,这个罐子只有凌彻拿来的白瓷罐的三分之一大。
阮明洲解释:“一罐蜂蜜炼完只剩这么多,不过足够了。”
阮明洲把蜂蜜罐轻轻地放在一旁,双手插在丹炉里,和面一样把先前倒入的九种药粉充分混合,直到彻底均匀后他才停了下来。
芙黎目睹着整个过程,越看越舒爽,这和看修牛蹄的短视频一样,还挺解压。
芙黎打开盖子,抱着蜂蜜罐走到丹炉边,“你拌,我来加。”
“嗯。”
炼化后的蜂蜜完全脱水,黏稠程度堪比沥青,芙黎稳稳地抱着罐子,少量多次的往丹炉里倾倒着蜂蜜。
二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甚至都没想过取少量药粉先做个实验,然而在场的人没一个提出质疑,都眼睁睁地看着蜂蜜和药粉逐渐混合成黑乎乎的黏稠药膏。
芙黎把还剩大半的蜂蜜罐放到桌上,“可以了。
以前和闺蜜去中医馆做针灸推拿,排队时曾看过中药师制作药丸的全过程,似乎把药膏混合到这个程度就可以用模具搓成药丸子了。
只是现在他们并没有趁手的模具。
芙黎拿帕子仔细擦过手,便从丹炉里扣出一坨药膏,凑近闻了闻。
“……”
这味道熟悉得令她反胃。
芙黎一边手搓药丸,一边招呼道:“都去洗手,洗干净点,然后像我这样把药搓成丸子,尽量搓小一点哈!”
*
一个时辰后,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被阮明洲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桌面还大的圆形簸箕,里面摆放着一颗颗花生米那么大的手搓药丸子。
不能说和其他医修炼制的灵药一模一样,只能是毫不相干。
芙黎强忍着反胃的冲动,表情扭曲地艰难问:“一次吃几颗?”
“两颗,一日三次。”阮明洲说:“你先吃十天,如果还是没效果,我……”
“你那些丧气话留着十天以后再说吧!”
被阮明洲一打岔,芙黎都忘了忸怩,直接捻起两颗药丸放进掌心,往嘴里一拍,闭着眼睛生生吞了下去。
松年:“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阮明洲也紧张地看着芙黎。
凌彻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阮明洲的药顶多是没药效又吃不死人,况且他清楚记得芙黎的寿元不止十五岁…
芙黎安静地感受了好一会儿,“没啥感觉,还没辟谷丹来劲儿。”
“辟谷丹一般入口就起效。”阮明洲点点头:“毕竟饱腹感是最容易解决的生理问题。”
“咕噜噜……”
松年捂着肚子,笑得尴尬:“不好意思哈,这不是听你们聊起辟谷丹我就……”
“忙活了半天我也饿了。”芙黎转头问阮明洲:“刚吃完药能吃辟谷丹吗?”
“可以。”
阮明洲说完就从芥子囊里拿出一个药瓶,准备给大伙儿分发今天的午饭,然而拔木塞的手却被人拦住。
凌彻看着芙黎说:“差点忘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请你……们去我那暖房的,我都准备好了,一起过去吃吧。”
暖房!
芙黎眼睛一亮,她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吃过热食了!
“走走走!”
*
凌彻的院子格局和隔壁一模一样,毕竟都是阮家人批量建造的,院子进来同样是正房,西厢房和东厢房。
一行人兴冲冲地来到正房前厅,就发现这里的家具摆设没有阮宅那么讲究,前厅里看得见的物品都突出一个简洁大方。
软装部分都是凌彻谢绝三宫主推荐后亲自购置的,他一个前剑修对家具摆件的要求仅限于能用就行,实在欣赏不来那与天同寿老男孩的精致风,精致到凌彻有理由怀疑三宫主是在给他布置婚房……
芙黎一进门就往圆桌上扫描,当她看清桌上吃食的样子,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不可思议:“你们……暖房就吃这个?”
“哟!”松年发自内心地开心:“挺丰盛啊!”
阮明洲只是看一眼便给了凌彻一个肯定的眼神——都是化神期的医修前辈炼制的,一颗能管一个月。
然而瞧着芙黎一脸的失望,凌彻略显紧张,“这几种味道你都不喜欢?”
芙黎木然地看着桌上放着的五个盛满药丸的小料碟,每个小料碟旁的药瓶上还贴着口味标签,芙黎绝望道:“我没想到你们暖房也是吃辟谷丹啊!”
松年问:“你家乡暖房不吃辟谷丹吗?那吃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鸡鸭鱼肉肯定少不了,素菜也得来一点,有些人家还会包饺子,煮汤圆,嫌做饭麻烦的话就直接吃火锅。”芙黎咽了口唾沫,“总之一定要有人气和锅气才叫暖房!”
“你家乡在哪?你说的那些吃食我听都没听过!”松年一脑门的问号,“而且搞那么复杂不耽误修行吗?”
“……”芙黎无视了第一个问题,撒泼耍赖地无差别扫射:“就一顿饭的事耽误得了什么呀?再说我们当中有无时无刻都在修行的人吗?”
很好,松年闭嘴了。
然而曾经确实是无时无刻都在修行的人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