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在。”
迫不得已,她又溜了回去,梁青一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朝着她递过来,似乎是想坐起身体。
那只伸出的手躲过了她的搀扶,扣着兰汐的后脑勺搂住。
柔软的唇瓣擦过唇角,贴在她侧脸。
“……”兰汐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对此一无所知,吻过她的双颊、鼻尖,甚至亲在眼睫上,最后再度覆上嘴唇。淡淡的血气萦绕在鼻端,他的吻很亲,一下一下地啄着,却不肯停住。
兰汐按住了他的双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兰汐……”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别走,”生怕她再离开,梁青搂得越发紧,“我不舒服。”
他讨好地撩起衣摆,在兰汐眼前受了刺激般缩着,光线太暗她看不分明,结果下一秒梁青就尽力挺起身体凑过来。
“!”
兰汐急忙把人按牢了。
“我不舒服,为什么不帮我?”他真真切切地为此感到难过。
江岁下的猛药也太……
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平日里冷淡温和的助理会这么带劲,兰汐以为疯狂吸猫就是他的极限了!
药效发作时,一点点的亲密接触都会令理智的天平彻底倾斜。从门口被兰汐揽住开始,梁青的全部理智就在逐步崩溃,他想把温度传递给她,想让她占据自己的身心……越来越失控,无法抑制。
“只有你能帮我,”他捉住她的手,在沙发上侧过身,沿着脊线划过,停留在异样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前天在成衣店选礼服时,兰汐无意中瞥见过梁青的尺码。一串数字而已,她转眼就忘了,没想到现在居然亲手触及到,那串被忘却的数字在脑海里闪烁不息。
他在轻颤,因为接触而喘息不断,听起来像是在催促她。
兰汐定了定神:“我……”
“你不能走,也不能去拿药,”他绞着她的膝弯,“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
昏暗的房间内偶尔传出一两声啜泣,沙发上的青年弓起腰,用膝盖努力撑着,他的肩胛处被一只手按下,身后的人用另一只手迫使他发出更多泣音。
在漫长的战栗之后,他侧着身子蜷缩起来,一手紧紧揪着兰汐的裙边。
“还是不舒服……和之前不一样。”
仿佛是在控诉。
兰汐抽出手,看着他眼角晶莹的泪水,心说过程中明明就叫得欢哭得响,即使这样还要嘴硬。
她立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被传染了,她一定是被传染了。根据药效来看,明天梁青醒后肯定断片……会断片的吧,一定要断片啊。
“心心。”梁青又在叫她。
“怎么了?”
兰汐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力度,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全凭直觉和梁青的反应,万一要是弄出什么伤就糟了。
“陪我睡会儿……我今天好难过,”他的话语有些哽咽,“怎么会那么难过,为什么总会出事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昏睡过去。
兰汐开了一盏夜灯,她看见梁青抱着沙发的靠枕,睡得香甜。
哦,原来这回不需要她。
*
梁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彼时兰汐找江岁质问,怎么逼问他都不承认,最后他去找了当晚的监控调出来,那杯酒从端出,经过江岁之手递到梁青手里,中间一点端倪也没有。
更何况药早就有许多种类,梁青中的明显是给下位的药——如果真是江岁下的,那他一个omega是想倒反天罡么?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江岁挑了挑眉,“不会是那个助理自导自演吧。”
药不是在宴会上下的,兰汐查到这里断了线索。因为她并不清楚梁青之前还做过些什么。
“感觉如何?”
她尽量装作镇定,将一杯温水递给他。
“头很晕。”
梁青的嗓音略显沙哑,“昨天我……”
“啊,我给你喂了药,”兰汐提高了一些音量,“你后来就睡着了。关于下药的事情,我查了一下,不是江岁。在赴宴之前你还见过什么人吗?”
“不是……江岁?”
梁青也愣住了。
“你之前还吃过什么?能想得起来么?”兰汐追问道。
他别过脸,伸出手按了按额头:“没有。”
“没有?”
在兰汐惊愕的目光中,梁青补充道:“我记不太清了。”
他现在确实头疼欲裂。但并不是记不清,梁青记得很清楚,昨天嫂嫂送来了一碗乌鸡汤,那是唯一的可能。他只是觉得没有力气,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力气,疲于面对而已。
“谢谢你照顾我。”
兰汐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一抬眼发现床上的青年视线一错不错,落在她身上有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