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伸手拽住斗笠上的黑纱,将黑色拉到云巡眼前。她年纪尚小,当以剑道为重。
云巡的眼前变暗,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随手将银子扔给摊贩,往止风镇最大的客栈走去。
等到终于有能稍微喘息的地方,祁川从云巡的肩头跳下来,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川能感应到禁制仍在,魔云没有办法能解除大阵禁制,所以最多只能以假乱真。
从他身上一定脱离了一个无法消失的化身,被关在了魔云的牢笼中,用来欺骗禁制,令封印大阵无法启动。
而他的本体被塞进了这个小小的替身中……也只有替身咒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咒能将他的气息完全隐藏,放在被选中的替身中去偷梁换柱,让他出现在离燕临山几百里的风止镇。云巡把门合上,并且用灵力锁住出口,在屋子里展开了一个屏蔽声音的结界。
回头的时候,祁川站在桌子上的茶壶边,手指搭在腰封上,衣着稍微有些凌乱,脸色更是发寒。
“师尊。“云巡忽然出现在木桌旁,身体半蹲下来,和桌子上的祁川对视,“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乾坤袋里?”祁川将小了数倍的腰封合上,想起淫魇的替身咒,有些难以启齿,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淫魇的替身咒是为了方便随身采补,把猎物封进替身中肆意玩弄的滥招数,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中这种法咒。
难道魔神生来就精通所有魔族的咒术吗。
“不用担心,是魔云。“祁川简明扼要道,“她肆意妄为也不是一次两次,只要找到破解之法即可。”
“她对你做了什么。”云巡担忧地看着师尊。祁川略去了替身咒的来源,只说了她走后,魔云便少了一个要挟他的筹码,才做此手段:“不过她伤不了为师的性命,所以只能用一些小手段来折磨为师。”
他的本体和封印大阵相连,魔云想杀他没有那么容易。何况魔云根本不想杀他,她只是想……
祁川川沉下了脸,忽然看到面前的徒儿变了脸色,她声音干涩道:“所以师尊是为了徒儿,才遭了魔云暗算。”
“不是。“祁川蹙眉,“魔性本恶,不是你也有旁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助师尊破局。“云巡慢慢地靠近,双手交叠在石桌上,下巴搭在手背上。
“你先出去替为师守门。“祁川盘腿打坐,他要调动灵气,仔细审视一番如今这个身体。
不过巡儿没有立刻听他的话出去,她缓缓道:“师尊灵力滞涩,如何能全然知晓如今的处境。”
祁川的手心里,一团微弱的灵力慢慢聚集,化成一团灵火升腾:“虽无法使出全力,也够了。”
“师尊莫不是对徒儿心中有怨,才不让徒儿替师尊分忧。“云巡眼角一垂,“师尊能化用的灵气有限,不到必要关头,还是不要轻易出手为好。”虽为师徒,可内视自省一事过于亲密,如何使得……祁川轻轻摇了摇头。他还在思索如何拒绝,不知何时巡儿便凑近了他。她靠的太近,眼睛鼻子都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缩小以后,祁川能清晰地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漂亮的瞳孔在他面前直直地望着她。这孩子长得这么大了啊。
祁川川毕竞是从云巡三四岁的时候捡到她的,这些年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养,总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云巡的手已经按住了师尊的衣袍一角,她的指尖几乎压住了整片衣摆,把祁川川钉在了桌子上似的。
“师尊若是不让徒儿帮您,便是在生徒儿的气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