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好事,说这恐怕是自己离上流圈层最近的一次机会,却因为救了她不得不放弃。
她对宋玉芝的侠义相助满怀感激,折服于宋玉芝身上女豪杰般的英雄气概,又对宋玉芝口中的错失良机心怀愧疚,便答应还她一次人情。
她安然无恙回到犹太家庭后,Vivian太太固然恼怒,但由于在她身上用得是上不得台面的下流招数,无法公开发难,只能在日常琐碎上愈发苛刻地刁难。
不过这不影响她动用手上的资源让宋玉芝见世面。
裴凛渊旗下所有的娱乐场所她都悄悄带宋玉芝玩遍了。
宋玉芝张扬地大笑着说,原来老娘不靠男人也能体会到这样的纸醉金迷。
她听到宋玉芝这么说没了回报恩人的喜悦,反倒有些难过。
她知道这样繁华的灯红酒绿背后是裴凛渊的生意,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对裴凛渊归顺和臣服,才让她拥有了体验的资格,而不是她真正拥有。
连她都不过是裴凛渊的附属品,怎么谈这些资产的归属呢?
也许是被富贵繁华迷了眼,宋玉芝之后便常出没在这些声色犬马之地周围,仰望着她追寻了半生都没追逐到的幻梦。
没过多久她就失踪了,失踪的第二天便成了哈德逊河口里的一具浮尸。
美国警方只调查了一天便草草结案,说她是遭到侵犯后含辱自杀的。
她得知宋玉芝的死讯后惊呆了。
怎么也不敢相信宋玉芝这么开放的女人会想不开自杀。
她以研究学术课题的名义找法学院的前辈和师长帮她搜集案例,发现经历相似、离奇死亡的女性不止宋玉芝一个,共性就是都有意无意和裴凛渊接触过。
宋玉芝能和裴凛渊接触的机会,至多也就是远远朝裴凛渊挥挥手。
而裴凛渊日常事务繁忙,根本无暇留意一个与他有云泥之别的女人。
那么谋害宋玉芝的凶手只可能是裴凛渊的身边人了。
宋玉芝救她的一命与裴凛渊救她的一命,在她看来并无差别。
她不能容忍宋玉芝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那天她带着芯片去红灯区,也是想顺便去宋玉芝生前居住的地方看看是否会有残留的线索。
那间房定案后已经被警方解除了封锁,因为死过人也很难再租借出去。
犹太家庭对她的管束太严,平时她鲜少有时间来红灯区一探究竟,只有借着向裴凛渊归还重要物品的由头夜不归宿。
本是天时地利人和,偏就被人设计遭遇了袭击,让她失策的同时也获得了靠近裴凛渊的绝佳时机。
奖学金不在她的主线任务和她的计划里,是因为她来到裴凛渊身边后毫无头绪,硬生生为自己招来了一场风波。
不过好在杀害宋玉芝的凶手也露出了马脚,从水面下探出了触角。
只是她把自己搭进来以后状况有些糟糕,裴凛渊显然是不愿意让她全身而退了。
她对裴凛渊有发自肺腑的崇敬,也有不知从何时起的依恋。
既然如此,选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倒不如把聊胜于无的主动权交还给裴凛渊,再加上完完整整的自己,换取他对自己的信任,给足他倾囊相授或是无条件给予她资源的理由。
她上次之所以会被他教训,是因为没有体现出保全自己的能力,和能为他贡献的价值。
可这一次,她打破了思维的局限,给了裴凛渊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赌裴凛渊会为她别具一格的答案感到惊喜,确认她与众不同,并非他之前所说的不可教导。
她的前襟和后背已然被汗水打湿,依然是那副俯首称臣的模样,手心还多出了一道擦伤,看似在示弱,可却冷静而巧妙地将问题抛回给了裴凛渊,只保留了满满的忠诚和楚楚动人的娇嗔。
“先生送我什么礼物,我就收什么礼物,哪有挑一样退还的道理?先生眼里有万事万物,可我眼里只有先生。”
裴凛渊一言不发地盯了她许久,忽然笑了:“Cynthia,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且聪明得不让人讨厌。那么,现在把你收到的礼物给我,所有的约定都该有契约。”
他面相英俊斯文,但笑得很坏。
让郑含月隐隐觉得自己是在和道貌岸然的魔鬼做交易。
她不是别无选择,是心甘情愿地沉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