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站起过身子,林伽蓝一行人坐在不算特别近,自然注意不到白蝶的肚子。
看起来,大概已经怀孕好几个月,难道就是因为即将生子了,所以才着急办婚礼?
林伽蓝赶紧甩甩头,把脑子里的猜测甩出去。
婚礼仪式完毕以后,就是新娘新郎的敬酒环节,林伽蓝被闹得耳朵疼,她凑在白越礼耳边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洗手间很凉快,尤其是洗完一把脸后,林伽蓝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忽然,开门声从她背后响起,这几天经历了太多非自然现象,她比平时要警觉得多,几乎是在门响起的同时,便立马转回头。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穿着白色裙子的白蝶。
林伽蓝松了口气。
“白蝶姐姐?”
白蝶抿抿唇,犹豫地看向少女,她局促不安地扶着自己的肚子,那张好看的脸就连紧张也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女娲炫技和随意崩出来的泥点子差距就是大啊。
林伽蓝不合时宜地感慨道。
“怎么了,白蝶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林伽蓝眨眨眼,问道。
“你……收到我给你的请柬了没?”白蝶终于问出口。
林伽蓝的眼睛一转,难不成,白蝶说的是那封求救请柬?
“收到了,不过那封请柬看起来有些古怪。”林伽蓝不确定两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事情,她只好试探地问道。
白蝶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林伽蓝的手拽过来,很重地放在自己肚子上。
林伽蓝被吓一跳,这么重地摸一个孕妇的肚子,这能对吗?!
可是白蝶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焦急地开口道:“我需……”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李佳艾。
“白蝶姐姐?同桌?好巧啊。”李佳艾毫不知情地说道。
白蝶立马松开林伽蓝的手,朝着两人勉强笑笑,就匆匆离开了。
李佳艾不解地看着白蝶匆忙离开的背影,道:“这是怎么了?”
林伽蓝摇摇头,或许,向自己求助的人大概就是白蝶。
可白蝶到底怎么了?
难道和地下室的蝴蝶蛊有关?
不对啊,蝴蝶蛊位于白氏公馆地下室,白家人大概率是知情的,如果白蝶真的因为蝴蝶蛊遇到危险,他们不可能置亲女儿于不顾。
更何况,白蝶和邹少爷成婚,无论如何,邹家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蝶被做局,白蝶姐姐家里看起来也不缺钱,不像是会为了钱而怎么样的家庭。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林伽蓝心事重重,回去的路上也依然紧皱眉头。
这一切,白越礼自然看在眼底,不过碍于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多问。
回到家以后,林伽蓝一脸凝重地瘫倒在沙发上,脸上皱成一团。
白越礼为她冲泡一杯果汁,放在她眼前,清冷的声音此刻被他刻意压低,显得很温柔:“想和我聊聊吗?”
林伽蓝扁扁嘴,抬头看着他,半晌后,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白越礼垂下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握成拳,他坐在林伽蓝的身边。
林伽蓝猛地“哎”了一声,把今天在洗手间遇到白蝶的事一股脑倾诉出来,末了,她说出自己的疑虑:“虽然我有一万种理由去劝自己,白蝶姐姐和蝴蝶蛊的阴谋没关系,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你能懂吗,就是,我总是忍不住把地下室的死人、蝴蝶蛊和白蝶姐姐联系在一起。”
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
少年食指轻巧沙发,半晌后,他说:“若干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人,他的妻子去世了,他想使用蝴蝶蛊复活他的妻子,哪怕代价再大,他也要做到,在我们苗疆,曾用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若是不受委托,绝对不可以贸然干涉他人下蛊。蛊虫害人的孽力,迟早会反噬到下蛊人身上,这也是很多蛊师虽养蛊,却不轻易下蛊的原因,每一次下蛊,都会对自己本身运势造成极大影响。”
林伽蓝还是第一次听到白越礼对自己这么认真地讲解下蛊。
“那……影响很大吗?”
少年“嗯”了一声:“无论是下蛊的人,还是破蛊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蛊虫在客观上是引用非自然能力干涉他人命运,下蛊也好、干涉他人下蛊也罢,本质上都是借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逆天而行,严重的……”
少年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吐出那几个字:“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