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袋,“谢谢你学姐,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学姐再见。”
姜颂微笑着回了句再见,见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坐在了女班长先前坐的位置上,她看了眼输液架上挂着的两瓶液体,觉得至少还得耗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于是她又将椅子搬到了床头柜旁,手臂搭在上面玩手机。
那个号码发来一堆未读消息。
【颂颂我错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求求你了颂颂,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讨厌我好不好……】
后面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句子没让姜颂心里起半点波澜,她一边浏览一边还有心思想着自己周末的安排,除了要在周日下午看一场公益话剧,顺便让代理人去拍卖会竞拍一顶工艺复杂的纯红钻石冠冕外,她其余的时间都空着,可以好好整理关于何筝的事情,又或者享受个人空间。
而与她合作的这位女性代理人从业多年,行事风格老练,姜颂除了需要签下授权委托书外,后续的一切都不需要她来操心。
这么想着,一抹鲜红却兀地从脑海中浮现而出,姜颂点开女性代理人之前发来的拍卖行展品电子图册,在找到某样拍品后,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满意的收起手机。
没一会儿护士就来帮她清理了伤口,并叮嘱她先不要走。由于中午只有两位医护值班,而姜知律又因为高烧一直在睡觉,无法自己摁铃,所以她最好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
姜颂自然满口答应。
毕竟她现在又回不了休息室,而姜知律目前除了能呼吸以外,和具尸体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在哪儿待着都一样,更何况这里还安静。
等护士推着治疗车离开,姜颂也有了困意,生物钟太准有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她捏了捏鼻梁,见输液瓶里的液体还剩下大半,便估摸了个时间为自己订了闹钟,随即摁下了蓝色开关。
透明的玻璃立即变色,雾蒙蒙的一片,让外人无法窥探屋内的景色。
她将手臂支在柜面上,撑着侧脸准备小睡片刻。
姜颂入睡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她的意识犹如崩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然而在梦中,不管她走到哪里,粘腻晦涩的视线都像蛇一样将她紧紧缠绕,不肯脱离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喧闹声将她惊醒,姜颂的手一歪头一沉,那种自高空坠落的失重感令她心悸不已。
“……”
思维还有些混沌的姜颂睁开双眼,漆黑的眸中含着清晰可见的烦躁,还不等她用心去听,不知名的争吵就被医生护士平息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发凉的指腹,这才看向病床上的姜知律。
对方还同刚才一样熟睡,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而即便他面带病色,却也依旧清俊好看。
然而晃动着的输液器却在提示着她某些异常之处。
于是姜颂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裙面,“醒了?”
姜知律没有动,仿佛睡的正沉。
姜颂也不管他,而是起身继续说:“我不说第二遍。”
她话音刚落,男生的睫毛一颤,随后睁开琥珀色的眼望向她,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所以他的眼尾和结膜都稍稍泛红,像哭过似的。
“……姐姐,谢谢你能过来。”
姜知律平日里清冷的声线在此刻带着点哑意,以及被揭穿的窘迫,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垂下眼睫,难得显出几分湿漉漉的可怜,“我没有告诉姜阿姨。”
这副脆弱的神情惹人垂怜。
但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反而十分无语,心说难道自己还得夸夸他吗?
她没有理会,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外传来。
是陆允谌。
“行了,有什么可哭的。”
他十分刻薄无情的说:“既然分手了以后就别再联系我,你让你朋友过来接你走。”
女生不可置信的回,声音哽咽,“陆允谌你有没有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这女声她听着也有点印象,大概就是音乐馆楼道里的那一位。
不过姜颂不想打探这种隐私,更何况她对他们也不感兴趣,本着不触霉头的心理,她抬手关上玻璃门,接着转身回了输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