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当初接触滑冰完全是因为学习防身术时教练认为她的下肢力量不足,且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不够好。
不过那会儿教练大概也是随口一说,毕竟她年纪小,又还在发育期。但姜颂却记在了心里,她小时候脾气倔,总不服输,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于是便在各类项目里选择滑冰来锻炼自己。
最开始她摔得很惨,可久而久之,她也慢慢的习惯了在冰上滑行,开始享受拂面而过的冷风。
姜颂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雀跃的心情,现在想想,那大概是一种战胜了困难的喜悦,也是一种征服欲被满足的自得。
“……”
有半年的时间没上冰场,所以一开始姜颂不免还有些生疏,但好在身体的肌肉记忆被唤醒,她的动作很快流畅起来。
在更换了几个步法后,滴声再度响起,姜颂抬手摸了一下耳机,拍卖会内场略微嘈杂的声音很快传进耳内。
【各位上午好,欢迎莅临本次春季瑰丽珠宝拍卖会,我是……】
会场内的拍卖官正讲述着本场拍卖的规则,姜颂轻点两下耳机,关掉了话筒。
这次的拍品图册她早就看过,感兴趣的除了那顶纯红钻石冠冕,再就是不久前发给代理人的那条火榴红宝石项链。
前者她明白自己大概率拍不到,毕竟她的资金有限,但是她也愿意去碰碰运气。
至于后者她志在必得——显然那笔精神损失费有了去处。
她心情良好的逆时针绕场滑了三圈,余光中注意到场外又多了几个人,但她没看清他们的面貌。
她专注于脚下,先小幅度的练习了几个动作,适应了后便蹬冰向前滑行,变刃后调整重心浮腿后伸,同时用力点冰起跳。
转体两周,落冰。
她完成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后外点冰跳。
随后姜颂向后滑行几米,她绕开刚与教练一起入场的小姑娘,抬眼却在场外看到了一个熟人。
陆允谌穿了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色皮夹克,手臂搭在栏杆上,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
姜颂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对方,按理说像他这类的富家子弟通常会去私人滑冰场,不过她也不打算和对方搭话,直接朝着冰场中心滑去。
也因如此,她当然不会知道陆允谌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表哥表哥!”
正学习着如何在冰面上行走的小姑娘忽然喊:“你下来跟我一起呀!”
“……家里有私人冰场你不去,”陆允谌甚至没挪开视线,他拒绝的十分干脆,语气里却没有不耐烦,“非闹脾气来这儿,这么有骨气那你就自己学。”
他这表妹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家庭聚会的时候她无意中在手机里看到了冰场的广告,便叽叽喳喳的要来这里玩。
而他的小姑姑又十分溺爱自己的独生女,当然是满口答应,最后商量一番,竟然派他这个闲人带着她出来玩。
这倒是正中下怀,本来就心情糟糕的陆允谌恨不得马上离开,毕竟他本身就对一周一次的家庭聚会很有意见,且很不耐烦那些虚与委蛇。
可偏偏聚会还得全员参加,陆允谌冷笑着想就差签到点名了,要不然和上学差不多。
而且他的父亲明明和几个兄弟姐妹互相看不上眼,私底下争的你死我活,还得在两位老人面前装出一副手足情深,兄友弟恭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
所以他都没有推脱便带着表妹坐上了车。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姜颂。
即便陆允谌不想承认,但他在进入场地瞥见那道身影的瞬间就认出对方是谁,而这整个过程也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
他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头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姜颂太黏谢桐月,两个人不似连体婴胜似连体婴,基本有谢桐月在的地方,姜颂也不会缺席。
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待见她,所以能认出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而姜颂很明显不是初学者,他看着她助滑起跳,旋转两周后稳稳落冰。
身边十四岁的表妹在上冰前哇了一声,“哥,那个姐姐好帅!我也要学这个!”
帅?
陆允谌的视线还凝在对方身上,有些不屑,明明是虚伪又两面三刀。
他见多了这种人,表面上装的像个人,但实际上贪钱慕权,背地里心眼儿一个比一个多。
而姜颂很明显看到了他,却也好像看到了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
陆允谌的手猝然收紧,捏的手里的果汁瓶咯吱咯吱的响,以至于后面表妹跟他说话他都带了点火气。
这会儿表妹被他怼了那么一句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不服气,她踩着冰刃走过去,“可万一我摔倒了怎么办?”
“你问我?”
陆允谌终于看向自己的表妹,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只知道到时候疼的肯定不是我。”
小姑娘扶着围挡瘪瘪嘴,见教练还没来,“哥你欺负人,我去找那个姐姐教我!”
他的面色徒然一变,“邵宝珠,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