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二十九章
窗外的烟花仍在不知疲倦地一簇簇升空,一片嫣红姹紫的花海在空中循环着垂落又绽放的过程,将整片江水都映得波光粼粼,宛若一大捧碎钻零落地洒在江面。
沈孟青的视野里已看不见攒动的汹涌人潮,眼里只有余辛那明明灭灭的双眸,呼吸随着接吻的节奏而轻喘,当他触碰到她光洁的颈侧肌肤时,她随着盛开的烟花轻轻一颤。
沈孟青伸手攀上余辛的脊背,隔着一层衬衫面料,顺着他紧绷的背部肌肉抚过。
她的指尖起起伏伏,犹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在山脉间四处探索般。就在她手指滑过背骨某处时,余辛似是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轻微到快被烟花声掩盖的吸气声。
沈孟青察觉到他的动静,眼里闪过丝狡黠,轻笑一声,说:“原来你也怕痒啊。”
余辛停下动作,撑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得意地尾巴快翘上了天,抬手想往她腰间怕痒的地方探去,被她两手钳制住。沈孟青瞪着余辛,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水盈盈的,犹如一泓泛着光的春水。“不许挠我。"她警告说道,像炸了毛。
余辛松了力,一手抱住沈孟青往旁边一滚,两人上下位置一换,她转眼成了掌控局面的人。
沈孟青眼底的狡黠更盛,一只手抓住余辛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捏了下他的脸,逗他说:“你这一个月是不是都没怎么吃饭,怎么感觉瘦了。”照着烟花的光亮她仔细端详了下,余辛还真是瘦了些,眼眶瞧着更深邃了,看久了那双眼睛犹如要将她整个人卷起去。她怀笑了下,贼溜地把手滑进他衣服里,摸了摸腹肌。还好还好,肌肉还在,一块都没少。
余辛对于她的发言不甚满意,觉得她这话听着像是在挑衅。奈何她现在正跨坐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将手贴上她细腻的腰窝,手指悄然一挠。沈孟青痒得一激灵,仗势欺人的气势瞬间破功,从他腿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床上。
余辛看准时机,反擒住她的手,将她往身边一带,天旋地转间,他轻轻松松又占据了上风。
他要让她意识到,再怎么瘦,他也拥有男人的绝对力量。余辛将沈孟青牢牢困住,一手撑在她耳侧,音色暗哑地说:“再乱说小心我挠你一晚上。”
沈孟青被他这幼稚的话笑到肚子疼,她轻佻地勾了下余辛的下巴,说:“余辛,我发现你真的很像一只小狗,又挠又咬的。”听了她这话,余辛还真垂下头来,倾身压下,几乎快贴上她的唇,作势要咬。
上回被他又吻又咬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沈孟青连忙把头一偏,两手飞快地拍着他的肩说:“别咬。”
余辛动作一顿,转而改变攻势,含住她的嘴,沉沉吻下去,沈孟青两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和他唇齿厮磨。
窗帘半拉着,烟花表演已然接近尾声,炸开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砰砰作响,热闹得很,在宣告着它作为主角的最后一舞。烟花的颜色也由浅粉转为蓝色,似是天际破晓,看得人应接不暇。
最后几簇烟花腾空升起,每簇都从一朵碎裂成无数朵,满天炫彩的火点滑下,像是人为创造出的流星雨,给所有人一个许愿的契机。等光亮的星星点点尽数消失,天空中只余下灰白的烟雾袅袅飘着,不过须臾,人潮散尽,江水微晃。
沈孟青没阖眼睡多久,浴室里浙淅沥沥的水声将她吵醒,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再不回去又要被郝孟女士拷问一番了。她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妆发,随后敲响了洗手间的门。水声一停,余辛冷冽的声音氤氲着雾气传来。“怎么了?"他问道。
沈孟青隔着门说:“我得回去了。”
余辛没答话,里头寤案窣窣响了会,没等多久,他罩着个浴巾走出来,一根简单打了结的系带垂在腰间,肩宽腰窄的。他头发还没吹,湿漉漉地耷着,发尾滚下几颗小水珠汇聚成更大的水滴,落在锁骨上,再滑入幽暗的衣领下。他走到桌前拿起手机,蹙起眉说:“太晚了,我给你打车。”沈孟青便又在床上坐下来,裙摆软趴趴垂到了地毯上。她望着顶灯底下他高高绰绰的身影,暗自想道,难怪那些古人说,要在暗室孤灯下观美人,优越的皮骨之相尽显,夺人眼目。她两手撑着床,开口问他:“你这次什么时候走?”“明天。“余辛沉声说,“明天下午在北城还有点事。”沈孟青一愣,从楚城坐高铁到省会,再从省会坐飞机到北城都快一个白天的时间了,他这行程也太赶了些。
一想到余辛奔波这么久是为了见她,沈孟青心里那块平静的湖水不免泛起浅浅涟漪。
“来得及吗?“她担心地说。
余辛叫完了车,把手机一放,转过身面对着沈孟青,靠在桌沿上说:“我找了人开车送我去省会的机场。”
“哦哦。”
沈孟青了然,那时间应当差不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屏幕上显示网约车还有两分钟就到了,沈孟青和余辛说了句北城见,便出了门。
节假日的夜晚人依旧很多,到处是欢声笑语,楼下的夜宵摊更是一个空位都没有,烧烤的香味弥漫。
坐上车后,沈孟青按下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