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管怎样,我等了好久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个叫林婉茜的女人既然说她是被人杀的,那我们就把这个人找出来如何?”
“怎么找,上大街上随便抓着人问,你是十年前杀了林婉茜的人吗?”叶秋容不以为意,手持银勺从奶油蛋糕上剜下一块,放进嘴里。
看着宋芳笙无助的眼神,沈丽曼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把服侍过林婉茜的杨妈叫来,我有事问她。”
不到一个小时,黑色小轿车走了又来,厚厚一摞陈年旧报被捆成一扎,放到三人面前。
“根据杨妈所说,林婉茜十年前念的是华南大学,那场圣诞晚会的火灾发生在女生宿舍。这里是图书馆里所有有关十年前火灾案的报纸,考验秋容妹妹眼力的时候到了。”
喝着咖啡、吃着松饼,三个女人坐在日光充沛的花园里开始翻看十年前的陈年旧报。
根据叶秋容找到的新闻,十年前的冬天,华南大学照例在女生宿舍举行圣诞夜跳舞会。新闻上说那场火约莫从晚上十点开始烧,直到第二日日出才被完全扑灭。参加跳舞会的学生共二十八人,其中二十四人获救,剩余同林婉茜一起死在火场里的三个人,分别叫吴兆堂、李家辉、陈玉容。
林婉茜的父亲是在淮海中路排得上号的生意人,其中一个死者陈玉容更是新新百货创始人的千金,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极大,警察厅因此日夜排查,很快对外宣布,这是一场因厨房用火不当导致的意外事故,华南大学从此取消圣诞节跳舞会,登报道歉。
林婉茜的父亲不甘女儿就此枉死,四处奔走调查,不得结果后郁郁寡欢,卧床不起,以至于两年前撒手人寰,留下林母一人。她伤心欲绝,于是卖了宅子,带着女儿和先生的遗物回了奉天娘家,这才有了今日顾均胜和宋芳笙两位新主人。
“写信之人既说这场火灾是人为,想必一定是得了什么线索,TA为何不一起寄给你,让你拿着线索去查呢?”
“而且这场火灾一共死了四个人,就算真是人为,万一凶手的目标是另外三人中其中一个,林婉茜的死纯属误伤也未可知。写信之人如何能断定,放火之人要杀的一定就是林婉茜?”
宋芳笙沉思一阵,眼睛骤然一亮道,“有了。”
她唤来小春,把早上随信件一起送来的小册子拿来,沈丽曼翻看两页,有了眉目,“是林婉茜的日记。”
日记上写满女孩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同亲友出游、和同学参加戏剧社,还有一些风雅隐晦的情窦初开之言。
看日记的任务交给叶秋容,没一会儿就有了发现。
“她分别在八月份和十月份写到,有男学生像她表明爱意,但都被她拒绝了。”
“可有写男学生的名字?”
“八月份那个叫陈深,十月份的是吴兆堂。”
宋芳笙心头一跳,“吴兆堂?他也死在那场大火里了,难道是表白不成,放火殉情?”
“自己也跟着死了,未免太激进些。”
叶秋容继续翻看日记,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倒更怀疑那个叫陈深的男人。林婉茜日记里写,吴兆堂生得斯文、白净,只是家世差了一点。反而陈深是他们学校出名的纨绔子弟,绝不容许任何人拒绝自己。林婉茜拒绝了他送的话剧门票,他就三番四次在校门口堵她,非要她答应不可。就是不知道,当时参加跳舞会的人里头有没有他。若是能看到当年的案件资料便好了。”
两人说罢抬头,都看向宋芳笙。
警察署里,顾均胜正忙着调度人手,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手下周峰从他办公室走出来,说是署长太太打来的。
“何事?”这是她头一次打电话到警署来。
“嗯……是我……”
“我知道。”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宋芳笙在电话里说了收到死人信件之事,想让顾均胜调出当年火灾的资料一看。
“不行。”
她料到他会拒绝。
“就只我和段三少奶奶、沈太太看看,绝不外传。你若不放心,尽可让信得过的手下带上资料一同过来,监视我们看完立刻又带回去,好不好?”
末了她顿了顿神,学叶秋容哄段澄恩那样,软着嗓子说道,“求求你了,好先生,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
宋芳笙瞧着电话旁,沈丽曼和叶秋容捂嘴直笑,羞得满面霞飞。电话听筒举上一阵,男人沉稳中又带着一丝不稳,清了清嗓,在电话那头慢慢道,“……我让周峰送过来。”
等待的间隙,宋芳笙目光扫过书房,又想起一件事。她叫来赵妈问道,“你是从太太身边自小看着顾少爷长大的,他读书时念的可是华南大学?”
赵妈即刻否认,称顾均胜念的是政法学院。
叶秋容立刻反应过来,打了个响指道,“所以,我早前在书房里看到的那本华南大学校友录,不是你们夫妻二人所有物,而是林婉茜的!”
没一会儿,又一辆黑色小汽车开进顾宅。有了顾均胜差人送来的资料,三人对当年的案子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一,火灾发生之前,华南大学每年都会在圣诞夜举行跳舞会,不限于本校师生参加,大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