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忽然又有人八卦起了周云祁。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场长回家探亲的时候,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
有人马上附和:“对对对,听说了,对方还是县里干部家的女儿。”
“好像是个什么局长的女儿。”
“你说他下午去县里,会不会就是去相亲啊?”
“有可能啊!”
“等许耀东回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有个知青说:“我觉得悬,上回不也有人给他介绍一个在单位上班的姑娘么,他直接拒绝了,没去见对方,结果那姑娘气不过,在糖厂堵他。”
“这件事我听过,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反正把那姑娘劝走了。”
王萍说:“我觉得他还是要回京的,当然不会轻易在这里找对象。”
“也是……”
林簌竖起耳朵听这些八卦,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吃完晚饭,林簌洗了澡,又在压水井旁边洗净了衣服,晾在宿舍门前的铁丝上,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拿着脸盆去压水井边洗漱时,有工人起得早,把昨天摘好的花生洗净了泥巴,以便晒在水泥坪上,有个男知青则站在一旁吃生花生,地上散落许多花生壳。
那人还问林簌要不要吃?
林簌摇头:“我吃不了生的。”
“怎么,会拉肚子?”
林簌点点头。
他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弱。”
林簌无奈道:“没办法。”
工人大姐说:“我看洗花生的事就该给小林来做,毕竟她不会偷吃。”
附近的人一片欢笑,轻松的气氛让林簌觉得,在这里苟半年应该没问题。
……
上午的工作依旧是摘花生,摘着摘着,许耀东过来了。
闲聊几句后,有人开始打听:“许耀东,昨天跟着场长干吗去了?”
许耀东拢了一堆花生苗,坐在林簌旁边,回道:“还能干吗,去糖厂那边了呗,今天还得去县供销社谈单子。”
“昨天不是陪场长去相亲?”
“相啥亲,你看我们的老大会是要相亲的类型?”
有位大姐说:“他探亲期间,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啊,那可是局长的女儿。”
“你管他是什么局长的女儿,老大都没这打算。”
林簌一边听,一边将摘下来的花生扔进箩筐中,许耀东问道:“小林,你来这儿一天了,还习惯不?”
“挺习惯的。”林簌回答,主要是活儿轻松,氛围也很和谐。
“那就好。”许耀东随意地摘着花生,“要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林簌点点头:“好,谢谢东哥。”
有人打趣:“东子是个热心肠,你们又是老乡,互相有个照应。”
这时候,娜娜又拿着两根彩色粉笔过来,喊道:“林阿姨,能不能帮我画只青蛙?”
林簌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可以,你等我洗个手。”
许耀东咧嘴笑:“小林,你还会画画?”
“会啊。”林簌起身,去洗手了。
不久,在旁边的空地处,出现了池塘的荷叶上蹲着一只小青蛙,水里也游着一只青蛙的图案,娜娜说:“好漂亮的荷花。”
林簌手里拿了根紫色的粉笔,打算把那朵荷花涂成紫色,想了想,递给了娜娜:“你来涂色吧。”
娜娜奶声奶气嗯了一声,接过粉笔蹲在地上开始涂,林簌在一旁鼓励:“涂得真棒!”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林簌扭头仰望,周云祁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她赶紧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叫了声:“场长。”
周云祁点点头:“画得不错。”
林簌道:“只会画简单的。”
他又看了眼地面,随后朝许耀东喊话:“东子走了。”
“好嘞。”许耀东把花生苗一扔,去洗手了。
林簌回到原处继续摘花生,看着周云祁的身影,好奇地问:“许耀东一般是跟着场长干活儿?”
王萍道:“是啊,他会开车,有时候为了糖厂的销路、效益,场长要请客吃饭,打通各种关节,他就陪着一块儿过去。”
林簌默想,那就是助理的角色。
以周云祁的才干,将来回了京,创业建厂开公司不在话下,身边再有个得力干将,很容易就起飞。
她随口问:“场长家里是做什么的?”
有人哇了一声。
林簌有些莫名:“怎么了?”
众说纷纭中,林簌陆续听见了司令、参谋长、军长……
最后王萍说:“其实没人知道他父亲具体的职务,这些都是胡乱猜测的。我们只知道他出身大院,且父母都不在了。”
林簌:“啊?不在了……”
“是啊,具体我们也不清楚,问许耀东,许耀东只说别多问。”
林簌心中默叹,没有想到,场长出身这么好。这么算来,他是根正苗红的二代,将来回了城,利用相关人脉资源,不得做大做强,成为大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簌便觉得似曾相识,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这种似曾相识感源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