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就仿佛置身在了一个花香馥郁的地方,是一个美丽的城池。
丹州盛产朱砂,跟匠人聚居,街前巷尾多玉雕作坊的玉州接壤,丹州的朱砂上乘,境内的河流不少因红土水洗染呈绛色,供应到上都,权贵望族们都争抢;其实在他们清平地界,还产墨锭,只是清平墨小众,工坊不多,产出的墨锭只在丹州供应。
钟家名下就有一间墨锭工坊,许多族人都在工坊做事,钟攸凝来时带了几方清平墨,是专门献于老夫人的。从老家带来的土仪,对清平人有思乡意义。
除了老夫人,侯府的诸位主子们都是在镜川出生,不一定喜欢这些清平土仪,钟攸凝原本是都准备了一点,甚至连每一位主子准备的土仪都不同,是她决定投奔后尽的最大诚意。
现在她改变主意,不想用诚意了。
“把厚礼撤下去吧,男主子每人送上一方竹编,女主子每人一方霞州挂签。”
阿喜手哆嗦一下,差点在墨锭上留下一道印子。
竹编和挂签很好理解,竹做的编织和书签。
这是她们在路上买的竹州和枫州的土仪特产,价格比在当地买贵上三层。好在这些是小玩意,当个玩具把玩几下还是可以的。阿喜因为用力的缘故,在路上已经损坏了好几签挂签了。
抠门如阿喜再三确认:“姑娘,咱们真的奉上这些土仪吗?”
钟攸凝轻轻颔首,并且说服了她:“老爷夫人们眼界宽阔,彼轻我重,反倒不美。”
阿喜深刻的理解了这个意思,姑娘的意思是她们看重的,在老爷夫人们眼里很寻常,会轻视他们送去的土仪。
既然都看不上,干脆送最次等的,把打秋风进行到底。
理解以后,就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婢懂了姑娘,婢彻底懂了,我们还可以把竹编和挂签包装一下,让他们看起来虽不如墨锭之类的昂贵,但也别出心裁,让人觉得姑娘用了心。”
钟攸凝:“你有什么主意?”
阿喜的机灵劲一下用到了点子上,拿起几张挂签拼凑组合,再把它们放到精美的匣子里,小小的挂签一下就高档起来,身价不再是小摊上几个铜板随便挑一把那种。一张挂签小气,但成套挂签呢,再包装一下呢?
钟攸凝顺手把挂签的位置调整一下,让它看起来更有层次错落感。
阿喜满意的点点头:“姑娘,这个挂签一看就拿得出手了。”
钟攸凝:“是啊。”
其实如果还想精进一步也可以,比如按大家闺秀们附庸的诗、词,甚至是梅兰竹菊做成一套,根据侯府主子们的喜好排列会显得更用心,但钟攸凝没提,阿喜也没深想。
送见面礼就跟交学业一样,能交差就行。
走过场,别人收下就赏人了,犯不上花心思。
阿喜看了看竹编犯难了:“挂签好操作,竹编可怎么弄,我们也没这么多匣子啊。”
钟攸凝围着巴掌高的竹编转了转,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办法。
转到包裹墨锭的纸上,她灵光一现:“阿喜,回头你让巧姑和顺儿去拿几方纸来,折成匣子大小高,抹上一些颜料当匣子用。”
“知道了姑娘。”阿喜是一个举一反三的人才,出色并且添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进去,发明了用花朵蘸颜料,在纸匣上画花样的快捷办法。
人的潜力无限,干着干着就创新了。
土仪准备妥当,钟攸凝于情于理都该拜见老夫人了。
她让巧姑和顺儿先去禀报一声。
巧姑和顺儿很快回来了,并且带来了老夫人的转述:“老夫人说了,表姑娘身子刚好,不用急着这一时半会去见礼的。”
钟攸凝柔顺乖巧:“本该早就去见姑祖母的。”
巧姑和顺儿只好又走一趟。
这一回也没松口。
钟攸凝没灰心,请她们再去递话。
如此三次禀报,老夫人同意了:
“正好明日夫人和姑娘们要给老夫人请安,表姑娘可以一并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