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一颗颗落在衣裳下摆。
钟攸凝头脑有些昏沉,问出的话也轻飘飘的:“怎么还哭了?”
阿喜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嘴说道:“姑娘、姑娘从前在家的时候很少生病的。”
但是钟父钟母才走两年,她们才从丹州投奔而来,姑娘已经病了一回又一回了。
夫人走时还说让她们要照顾好对方,要守望相助,阿喜失信了,阿喜没做到。
钟攸凝:“清平跟镜川不一样,刚来水土不服,以后就好了。”
阿喜抽抽噎噎:“姑娘这会说的话也像夫人。”
长辈都喜欢给小辈画饼,展望未来,鼓励他们要坚守忍耐。
钟攸凝闭上眼,不想再答。
巧姑和顺儿取了药煎好送过来,阿喜接过,钟攸凝服了一帖,睡了几个时辰,到傍晚醒的时候就已经好多了,但她还是谨记医者的话安生静养几日,这几日足不出户,只看看书,点评点评阿喜的插花手艺。
期间秋光还走了一趟,送了不少老夫人赏的金银补品,传达老夫人的话,让钟攸凝好好养身子。
显然,对于钟攸凝这幅人尽皆知的“病秧子”的身体,老夫人也忧心忡忡。
钟攸凝听话,等秋光问了病因起居,回头就闭门谢客了。
汀兰居只有她们主仆几个,整座院子非常安静,没有什么人进出,钟攸凝非常满意,不是坐在窗前看春雨,就是坐在廊下晒晒太阳,听阿喜和晓露两个小婢们碎碎嘴。
春分之后阳光和煦,不躁不焦,正是晒太阳的好时候。《黄帝内经》中还提到“阳气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说的是上午阳光比较温和,能够帮助阳气升发,而傍晚晒太阳则可以收敛阳气,属于“暮而收拒”。
民间土方也有许多晒太阳的说法,什么晒背暖身、晒脚驱寒,认为背部属阳,晒太阳能够补阳气,脚部呢穴位比较多,晒一晒可以促进气血循环,在阳光温和的时候还可以晒晒头,认为能提神醒脑。总之各地说法不同,晒的部位、时间、节气各有说法。
阿喜跟晓露两个对账,提到家乡的风土人情,一提才发现,原来各地的风土人情都有类似的地方。
一个说“你们家乡也有晒背的说法啊”,另一个一脸惊讶的点头:“对啊对啊,我们不光晒背,还会晒脚呢。”
再转头问别人:“你们家乡有吗?”
总之,晒太阳好,晒太阳妙,晒了太阳能治病。
钟攸凝院中好几个不同地域的人,针对晒太阳的部位各有说法,但都觉得既然这方子能留下来一定可以发挥大作用,央着钟攸凝每日上午出来晒晒太阳,最好把每个地域流传的晒太阳部位都实验过一遍,毕竟这也算是集众家之长嘛。
试试呢?
试试也不要成本不是。
靠在柱子上,钟攸凝觉着这两日的太阳更热了点,连阴晴不定的天气都平稳了,春雨都没下过两场。
看来快到立夏了。
立夏时节,万物生发,往往是普通百姓最忙碌的时候,侯府根据节令,送了立夏饭、立夏茶来。
立夏饭是以豆为主食,用糯米、赤豆、黄豆等五色豆煮成五色饭;立夏茶会繁复一点,除了新烘的新茶,还会在茶里加上诸色细果,又叫七家茶,滋味嘛随着添加的细果口味走,带着淡淡的茶汤,也可以叫果茶,冬日配着牛乳煮茶,还是一杯暖融融的奶茶。
钟攸凝这一回休养得久,过了立夏后才叫巧姑和顺儿开了门,表示主人家要出门走动、开门迎客的时候了。
晒太阳活动被迫中断。
因为钟攸凝要出门见人了。
她先见的是魏氏姐妹,说来惭愧,上次他们在凉亭相谈甚欢,都应了她们姐妹的邀请,以后多多互相走动,但过了这么久她都没去魏氏姐妹的绫华居坐坐。
既然要当好朋友,那就要多走走,多坐坐,这样情分才会深厚。
何况她仔细盘了盘在府上的人际关系,除了常去的老夫人的寿康院,只有魏氏姐妹跟她有往来,跟郑家其他主子们完全没有交集,但老夫人是长辈,年轻姑娘的话题不好跟她说,算来算去,竟然只剩下了魏氏姐妹。
人际关系匮乏至此啊。
钟攸凝先遣人去说了声,得了回话后才带着阿喜登了门。
绫华居跟汀兰居大小、建筑相差无几,都是侯府用来安置亲戚的居所,比不得正经主子们住的院子设计精妙,费心打造,汀兰居只住了她一个主子,尚算宽敞,但绫华居住了魏氏姐妹两个,就显得地方狭小了。
魏氏姐妹客气的迎了她进门,让人送了茶点来。
其中一道茶很具有地域特色,魏氏姐妹生在边州,那里没有山川秀丽,高耸的山峰光秃秃的,低洼只有浅草,但在山上岩壁细缝间却会生长许多开着蓝花的植物,当地人摘了晾晒,用来招待客人,贩卖商行。
坐下后,魏氏姐妹关心地问着:“钟姑娘,听说你病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钟攸凝礼貌回道:“好多了。”
钟攸凝在她们姐妹身上看了看,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魏氏姐妹眉目舒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