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大房,大伯是侯爷,又有官身,别的不说,至少侯爷的妾室比老爷们的妾室身份高。
郑七分析得头头是道。
郑琦和郑佩知道都得说一声好侄女。
可惜她什么都想好了,第一步就栽了。
连人都没见到。
魏氏姐妹:......
魏氏姐妹俩看向郑七的目光都变了。
以前没发现,小姑娘还挺自恋的。
魏珍实在没忍住提一嘴,委婉提示:“有没有一种可能,人钟姑娘心里有数,早就有了打算。”
三个老登到底有什么好选的,以为自己是什么?
万人迷吗?
郑七听出了画外音,恼羞成怒,她这个年纪,正是崇父的年纪,魏珍这样说,就相当于对她说“你父亲没那么优秀”、“都是你自以为是”,在封建家庭中,一家之主是天,是为她们撑起风雨,撑起门楣的,可把郑七气得满脸通红。
换谁谁不生气?是吧?
她格外大声的反驳:“不可能!”
她不信她父亲和大伯们这样优秀的人会有人看不上。
魏珍吓了一跳,瞅瞅她姐,她也没说什么吧?
郑七持续破防,跺跺脚:“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姓魏,跟姓钟的往来,对得住母亲吗?”
活像一只愤怒的青蛙。
冲着她们呱呱了两声后,转身跑了,伺候的婢子连忙跟上去。
魏沅面无表情,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有病,病得不轻。
华灯初上,汀兰居的烛火燃起,内室里亮堂堂的。
用过晚食,盛娘子端了盏熟水来。
平时这个点钟攸凝都会看两页书,今天从绫华居回来后把这些都放到了一边,大部分时候都在走神,盛娘子有一点担心。
她试探着问道:“姑娘心中不爽利?”
钟攸凝摇头。
盛娘子心中猜到了几分。
只是以她的身份,有些话实在不好说,只能让姑娘自个慢慢想通了。
盛娘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虚虚掩着门。
时候不早了,盛娘子回了家,临走交代巧姑顺儿好生伺候。
盛娘子在侯府多年,是管事娘子,她男人孙管事也是一位管事,她跟孙管事结为夫妇其实也很简单:主子介绍。
年纪到了,时候到了,主子开了口,这门亲事就成了。
欢欢喜喜的谢了恩,盛娘子夫妇分得了下人房中的三间房,这些年下来,他们夫妇手上攒了不少银钱,在城中也购置了一座小院子,离侯府不算远,她儿子孙攀成婚就是在府外摆的席面,现在孙攀夫妇就住在里面。
盛娘子和孙管事平时住在府中,只有告假才会回去看看,孙攀夫妇二人住着她也不担心,儿媳妇厉害,小两口上没有婆母姑子,日子过得足够舒心。
有几个年轻新妇有这种待遇的,盛娘子都羡慕;富贵如府中的夫人们,上边还有老夫人压着呢,需得时时请安,时时被敲打。
除了身份低了点,这种好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刚到家门,孙攀出现在了门口,朝着盛娘子迎上来:“娘回来了。”
盛娘子:“你怎么找来了?”
孙攀是她跟孙管事的独子,是个主意大的人,尤其是到二爷身边当差后,回来说的都是“娘,给我下碗面条”、“娘,家里有热水吗?”,她这个老子娘平常上工伺候主子,回来还要伺候祖宗;现在真是好不容易把这个累赘给甩掉了。
也是难得让她过上了几天好日子。
孙攀跟着进了屋,很有眼色的给盛娘子端茶倒水,殷勤伺候,跟伺候主子一样用心。
盛娘子朝门外瞅了几眼。
孙攀:“娘,你瞅啥呢?”
盛娘子说:“我看看今日是不是天下红雨了。”
孙攀挠挠后脑勺,干笑两声:“娘,看你说的。”
“儿子今日是有大事想跟娘商量。”
盛娘子静静地看着他。
孙攀的诉求很简单:想请盛娘子插手帮忙劝表姑娘选他们二爷。
你看啊,二爷有这个意,盛娘子又是表姑娘院中的管事,他又恰好在二爷身边当差,这不就闭环了吗?表姑娘如果选择二爷,盛娘子立下大功,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他拿着这个投名状重回二爷身边。
表姑娘的选择=他的前程。
赌赢了,他就是二爷身边的大红人了。
孙攀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盛娘子直接拒绝了:“这个忙我帮不上。”
孙攀急了:“怎么就帮不上了?”
盛娘子:“我问你,那牛不想喝水的时候能摁着吗?”
孙攀:......
所以,他们二爷还没发力就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