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籍中四书五经这样的科举正经书都有,但他的杂书也是真的不少。天文历法、种地养殖,假山河水,气候风向,各种野史、奇谈他都有收录。
甚至钟闻还入过一个兴趣小组,里边都是他这样有“副业”兴趣的读书人,在正经读完科举读物后,他们会醉心于研究这些,同样感兴趣的人会给对方寄信,在信中互向分享进步。
这种兴趣小组不属于官方组建,属于民间私设,小范围传播,只在有兴趣的人群中阅览,大主流是非常不认可的,这种不认可来源有很多:人们的普遍性、家长的不理解等等,都会让他们这样的兴趣小组不敢冒头,只能转入底下。
家长们称呼“不务正业”。
在科举当道的时候,任何会影响学子赶考、学习的杂书都是教坏他们的“坏书”,就跟读书人在考间传出桃色绯闻,都会被认定另一方“心肠歹毒”、“蓄意引诱”。
钟闻一直是个阳奉阴违的人,钟攸凝很清楚。
她爹天资不好,一点进步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努力,别说看杂书,就是眼睛瞥到都会在心里忏悔对不住钟家列祖列宗,所以在得了钟闻这样的犬子,他也同样这样要求钟闻。毕竟天资加努力才是正经的,岂不闻伤仲永的故事?
钟闻表面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就坚定自己的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
钟攸凝从前还帮钟闻打过几回马虎眼呢。
现在想想:她爹的话才是对的。
尤其是在侯府中面对现在的情况,钟攸凝就觉得当初不该对她哥太宽容,确实是家中对他的自由过了火,要是逼一逼他,她也不用这样费心在侯府中周旋了。
在心里钟攸凝已经用鞭子把钟闻给抽得嗷嗷叫了,现实里看得滋滋有味。别说杂书确实挺好看的。
阿喜不管什么书,反正什么书她都没有兴趣。
她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人爱书如命,整日的捧着书,看着那豆大的蝌蚪字呢。
等钟攸凝看完两页书放下,她上前神秘兮兮的说起:“姑娘,听说魏姑娘她们快要定人家了。”
钟攸凝早就知道了。
但看她这样,钟攸凝非但没揭穿,还非常配合的问:“文儿说的?”
阿喜点点头,眼中全是清澈的智慧:“文儿说魏姑娘两个对着册子发苦,不知道该选谁?”
她着重在“册子”上说着,一副“姑娘快问我册子”的事情,她肯定会跟姑娘好好说说册子是什么、做什么,有什么用的。
钟攸凝不上一点当,随口说道:“不着急,慢慢选。”
阿喜:......
又没装到,阿喜黑蛮的小脸硬是挤出个小苦瓜出来。
她认命了:“姑娘我告诉你吧,册子是魏三夫人给魏姑娘她们的,上边记了好多郎君的信息,是给魏姑娘她们挑选人家的,文儿说魏姑娘她们现在正为难,不知道该选谁,打算请人去探探这些郎君的底,问文儿她们有没有认识的人。”
钟攸凝这下有点惊讶了:“探探底?”
阿喜:“对啊,魏姑娘她们不了解,知根知底才好挑选。”
魏氏姐妹才到府上一年半载,也没出过几回门,对府外的事跟钟攸凝一样,都是一抹黑,不如问问文儿她们这些小婢,她们在府中经营久,说不好就有府外的人脉帮忙打听。
钟攸凝:“那文儿是怎么说的?”
阿喜顿时神气起来:“昂,文儿问我有没有人脉呢。”
钟攸凝:......
文儿这是病急乱投医,急糊涂了吧。
她们才进府几月,连府中的人都没认全,哪儿来的府外的人脉呢?
这种事还不能随便请个人帮忙打听,必须得信得过的人,不然消息该走漏了,传出去好好的姑娘打听婆家,要遭人笑话的。要说打听这种事最厉害的当属媒人们,但她们怎么知道媒人中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不是随便说几句蒙骗的。
就是找到了靠谱的媒人,姑娘们养在后宅,媒人的消息也传不进来,同样没用。
魏氏姐妹这事,说难吧不难,说不难吧又有几分难。
钟攸凝只知道魏三夫人给了她们册子的事,不知道原来魏三夫人竟然没有让人指点她们,交代一下人物品貌,家中境况,这也太不靠谱了。
再看看老夫人给她挑的,同样也不靠谱。
欸,钟攸凝觉得她跟魏氏姐妹同病相怜了,遇上的都是这样不着调的长辈。
阿喜也叹气。
钟攸凝:“好了别叹了,时候不早了,准备安寝吧。”
阿喜点点头。
钟攸凝在心中吐槽了不靠谱的长辈,没过两日不靠谱就坐实了。
她的伙食出问题了。
侯府对钟攸凝这位表姑娘的膳食安排跟姑娘们无异,侯府人尽皆知钟攸凝身体不好,还有个“病秧子”的外号在,有府医的交代,给她准备的膳食会更加精细点,发物躁物都不会往桌上端。
但现在不一样了,从早食起就上了油腻腻的食物。
钟攸凝感叹,都说由奢入俭难,之前吃得太好了,现在刚一端上桌就发现端倪了。
宅斗,开始了!
巧姑顺儿脸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