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桌案,看那样子是要画画。
虞卿画荷花画得极好,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但她却很少画,唯有烦躁或是不开心时,才会一个人在殿中画画。
冬雪和夏竹也不打扰她,只下去做了她喜欢的吃食,等画累了,定然也是饿了。
虞卿最后一笔落下,不经意间抬眸,天竟是已经黑了,肚子响个不停。
“本公主饿了。”
“奴婢这就为公主布菜。”冬雪和夏竹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一顿饭吃完,虞卿就犯了困,将要入梦时,她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也没多想,便很快进入梦中。
一夜好眠,神清气爽。
虞卿还是先去耍了两套鞭子,沐浴之后,才出凤栖宫,一路走着,她觉得怪怪的,本想抓个人来问,走了几步,便听到宫中婢女低语。
“昨日,长乐公主在御花园鞭打三公主。”
“当真?”
“自然。”
“三公主身子一向不好,这下岂不是又要在床上躺许久?”
“话说,这三公主温柔又良善,长乐公主为何总是欺负她?三公主还真是可怜。”
“我听说是因为青云将军。”
“还有青云将军的事?”
“陛下要为青云将军与三公主赐婚,长乐公主不乐意。”
“我还听说,青云将军一直爱慕三公主,这赐婚圣旨就是青云将军求来的。”
“那长乐公主此举是做什么?平日跋扈欺负三公主便也罢了,婚约一事,她也不放过?竟是这般过分!三公主可是她姐姐。”
“说什么呢?”夏竹怒斥那些嚼舌根的婢女。
夏竹声音忽然传来,吓了几人一跳,抬眼,见到虞卿,面色当即大变,纷纷跪地:“长乐公主!”
“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这婚事是青云将军求来的?”虞卿盯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婢女,面色冷漠,攥紧了手中鞭子。
几个婢女瑟瑟发抖,却是不敢说了。
“说。”虞卿缓缓将鞭子缠在手上,话语残暴:“说不出来或是说的让本公主不满意的话本公主抽死你们。”
“……”
“宫中人人都在说。”一人忙道:“奴婢们也是听来的,听说,早在青云将军还没回到上京的时候,就给陛下递了信,说是要求娶三公主,昨日,青云将军入宫,又同陛下说了此事。”
“不可能!”
虞卿不信,萧庭桉不可能求娶虞瑾。
见虞卿怒火上涨,几人抖得更厉害了,深怕虞卿真的打死她们,幸好,虞卿只是盯着她们良久,然后便走了。
虞卿本想去未央宫向上官揽月请安的,眼下听闻这些,她还是转道出了宫。
有些话,她还是想要问问萧庭桉。
萧庭桉不会骗她的。
她也是此时才想起,昨日萧庭桉要他等她的事。
到了青云将军府却被告知,萧庭桉不在府中,一个时辰前,虞瑾来了,二人便一起出府游玩了。
虞卿讶异。
虞瑾从小就体弱,还曾被太医断言过活不过二十岁,因此,一直被好好养在承华宫中,贵妃和虞玄临都不让她出宫,就连宫中宴会都很少参加,今日,她竟是出宫了?
长街人来人往。
虞卿一边走一边看,终于,在一个地方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湖边。
“臣自少时便跟在长乐公主身侧,一直以来以护长乐公主为己任,如今也不曾变。”萧庭桉看向对面的虞瑾,皱眉道:“不知臣何处举动惹来三公主误会,是臣该死,但请三公主自重,莫要往臣头上扣个莫须有的事,臣对三公主除了恭敬尊重,再无其他。”
“庭桉哥哥。”虞瑾眼眸泛红,“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一年,明明是我先看见你的。”
萧庭桉最狼狈的那一年,是在一条小巷子里,虞卿和虞瑾跟着虞玄临入宫参加宴会,在回府的路上,虞玄临去给上官揽月买吃的了,让二人在马车里等他。
幼时的虞瑾因马车过闷而掀开马车帘子透气,却意外瞥见浑身是血的萧庭桉,她吓得大叫,还是虞卿胆子大,跳下马车上前查看,见到萧庭桉,想都没想,便将人带上了马车,此后,萧庭桉就跟在她身边,做她身边唯一的侍卫。
“臣多谢公主厚爱。”萧庭桉面色不变,淡淡道:“臣的心思想必不用明说,三公主也猜到了。”
虞瑾身形一颤,“你真的喜欢虞卿?”
萧庭桉不答,只道:“今日臣应三公主的约,目的只是将话说清,话已至此,臣先行告退。”
转身之际,身后又传来虞瑾的声音:“庭桉哥哥。”
“公主还有何吩咐?”萧庭桉又看向虞瑾,迎面而来的却是惊慌失措的虞瑾,她不知踩到什么,整个人朝他摔来。
萧庭桉一惊,忙伸手扶住她,待她站稳后,本想松手,谁想,虞瑾却突然拽住他手腕,然后整个人撞进他怀中。
萧庭桉反应也迅速,当即就将人推开了,退开两步远,面色难看的不得了,本想说点什么,余光却瞥见一人。
他心跳漏了半拍。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