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选择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时间点。
那一瞬心脏的失重感,温夏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温淡的笑容,给他一颗定心丸:“你可以放心,规矩我懂。”
规矩说清楚,温夏找准自己的定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言行,不会像婚礼前那几个月一样沉默,没有必要不和他说话,有些需要知道的事她可以心平气和地问出来。
比如他什么时候回国;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和林曦接吻。
以名义上的顾太太、这段婚姻的合作伙伴的口吻。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婚礼前的那段时间融洽许多,是她又越界了吗?怎么又恶化了?
之后要怎么和他相处?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温夏的思绪。
温夏募地回神,睁开眼,对着早已黑下来的电脑屏幕调整了下表情:“进来。”
林沨推门,瞥到她略微苍白的脸色,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面色如常:“温副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温夏用手指理了理长发:“放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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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温夏带着林若雯和林沨应酬。
对方是前段时间她放鸽子的许家。
许家是业界知名的珠宝供货商,温氏新系列的珠宝想要从它们这里拿货,许家一直拿乔,上次灌了祁源不少酒,之后约了几次都说没空,一直拖到今晚。
“紧张吗?”林若雯笑着问林沨,这是林沨第一次和温夏出来参加饭局。
林沨表情淡然,夸张地摸摸小胸腹:“嗯,很紧张。”
林若雯知道他在开玩笑:“你比我第一次出来好多了,我当时是真的紧张,生怕自己给温总丢人。”
林沨看向温夏,开玩笑的语气:“温副总,我如果给你丢人怎么办啊?”
温夏:“扣奖金。”
“啊……能不能换个惩罚方法?试用期的工资经不起扣啊!”
温夏被他这幅故作激愤的态度逗笑了。
圆润的杏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温柔灵动。
林沨眼眸动了下,回神,在温夏耳边低声问:“温副总,您心情好了点吗?”
温夏微怔,抬眸看他。
“我下午进办公室送文件,看您情绪不大对。”
温夏:“昨晚没怎么睡好。”
林沨没有多嘴:“这样啊,您没事就好。”
温夏没想到,这场饭局来的是许家的家主,许先生是和温夏父亲一个辈分的人,这种不算太大的合作,一般都由他的儿子来出席。
温夏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这场饭局许先生亲自来的意图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聊了会儿珠宝供货的事,许先生大手一挥,很果断地说:“和温氏珠宝合作,能扩大我们许家的知名度,双赢,明天一大早我就让法务部拟定合同。”
紧跟着问道:“不知道温副总有没有听顾总提过北湾的那个项目?”
温夏垂眼,笑了笑:“没听他提。”
按照往常,温夏会加一句:我今晚回家问问。
但今天不知怎的,觉得有些疲倦,她抿了口西瓜汁。
许先生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沨及时道:“许董,我们温副总今天不舒服,没法喝酒,我替她敬您。”
一饮而尽。
许先生脸色缓了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九点半,饭局结束,温夏和林若雯滴酒未沾,许先生憋的气便都发在林沨身上,他一个人被灌了大半瓶白酒。
司机送三人回家。
先送的林若雯,温夏和林沨住在一个小区,林沨家在后排,下车前,温夏嘱咐林沨回到家喝点醒酒茶,不会煮的话吃醒酒药,回去早点休息。
“我会听话的,温副总。”
“回去吧,明天见。”
林沨眼神涣散地看着她的背影。
春夜晚风凉沁,下车后,温夏拢紧风衣,发丝被吹得凌乱,背影纤长单薄,脊背挺得笔直。
“温副总!”林沨突然趴在车窗上喊她。
温夏一怔,回过头,林沨像只流浪狗一样,冲她挥了挥手,傻笑:“温副总再见。”
温夏被他这幅好玩的模样逗笑,招了招手:“再见。”
昏暗的庭院里,这一幕被人完整收入眼底。
等车驶离,温夏转身。
脚步倏地停住。
黑色的新中式栅栏后,顾衍南靠在阶梯石柱上,静静抽烟。
烟雾模糊他的面容,一片昏暗中,什么表情都看不清。
眼底尚未完全散去的笑意顿住,然后消失。
他回来了。
阮眠昨天说,他今天下午下飞机,是该回来了。
她该说点什么打破沉默——温夏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喉咙动了动,想说句没意义的“你回来了啊”,话却像有千斤重,怎么都说不出口。
头顶的悬挂的灯散发暖黄的光线。
隔着栅栏,一里一外。
他静静抽烟。
一根抽完,又拿出一根。
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