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紧张的问了一句:“这是师父你做的吗?”
佩兰仙子:“如果是呢?”
林争渡诚恳回答:“那我就不吃了。”
佩兰仙子连连摇头:“你们不懂我对食物的追求——罢了,这是圆圆从山外带回来的。”
林争渡放心的拿了一块糕点进嘴,边吃边等待佩兰仙子开口。
佩兰仙子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忽然动了下手指。她手臂上无风自动的披帛顿时飞了出去,拂过林争渡脖颈侧。
佩兰仙子是纯粹的水灵根,就连灵力也绵柔冰凉,凉得林争渡一哆嗦,连忙捂住自己脖颈。
佩兰仙子:“你脖颈上为什么会有火属性的灵残留?”
林争渡愣住:“啊?还有吗?我之前有用自己的灵去覆盖过……我还以为已经清洗掉了。一点意外,不是什么大事。”
见林争渡没有要展开说明的意思,佩兰仙子咂舌,神色不虞的别过脸去。
林争渡:“师父,我们要不要直接说正事?”
佩兰仙子又把脸转回来,“疫鬼毒,你是配药给他解的,还是换血给他解的?”
林争渡:“换血解的,只配药需要很多时间,在我配出正确的解药之前,他早就被毒死了。”
佩兰仙子不语,托着自己脸颊沉思。
林争渡见她不说话,于是抓紧时间又吃了两块糕点:是恰到好处的甜味,有点像奶糕,好吃!
佩兰仙子:“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谢观棋是在菡萏馆解的毒,你只照顾了他后几日,并不清楚解毒用的是药还是法术。”
林争渡点头:“好。”
叮嘱完正事,佩兰仙子又盯着林争渡的脸看了会,冷不丁开口:“你和观棋相处得不好吗?”
林争渡顿时被糕点噎到,咳得惊天动地,一个劲锤自己胸口。
佩兰仙子手一摆,茶壶自动倒水,装满了茶水的杯子飘到了林争渡手边。
她抓住茶杯一饮而尽,终于把哽在喉咙里的糕点给咽了下去。握着茶杯迟疑了几秒,林争渡气短的问:“怎么会这么问?”
佩兰仙子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是不是他来见我的时候,告了你的状。”
林争渡讪笑,但言语间却很信任:“谢观棋不是那种人。”
佩兰仙子:“他只是正常道别和感谢,我自己猜的。你上次传信过来,还说要观察他一月,收集够了样本数据才会放他走。结果这才小半个月,他就自己来跟我告别了——这不是吵架吵得在你那待不下去了,还能是什么?”
面对师父充满好奇的目光,林争渡心虚的又喝了一大杯茶水。
说真话是不可能说真话的,而且林争渡现在也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昨天晚上虽然有点尴尬,但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第二天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说自己很忙,事情很多,谢观棋不想给她添麻烦,就悄悄走了?好像也有点不太对。
林争渡想不出原因,干脆将其抛开不想。既然已经来了菡萏馆,她便顺路去了一趟百草大殿主道边的公布栏。
药宗的弟子并不是每个都擅长打架。不擅长打架的医修在需求某些罕见材料时,会在布告栏张贴悬赏,让其他擅长打架的同门赚点外快。
不过自从这个公布栏成立之后,从这里接悬赏最多的反而是隔壁剑宗弟子。
林争渡也有在布告栏上张贴悬赏。不过因为她要的材料都很偏门,所以她贴的悬赏单经常会在布告栏上停留很久。其中停留最久的莫过于林争渡四年前贴上去的一张悬赏单:水属性白龙珠一颗。
那张单子因为太久没有人接,林争渡已经对其不抱希望。
她这次来是想看看自己三个月前贴的人面蛾有没有被接走。
走到布告栏前,林争渡习惯性从最顶上开始看,一目十行扫到中间偏下,看见那张人面蛾的单子居然还没有被揭走。
她叹了口气,转头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意识到什么——林争渡猛地回过头,看向布告栏最上方;那张白龙珠的悬赏单,被人揭走了。
*
燕稠山,骤雨亭。
亭子从中间开始被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巨大的裂隙。天上的暴雨不断从裂隙里灌进来,落到单手持剑的少年身上。
少年站得笔直,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黑色劲装,朴素到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处暗纹或者绣花——唯一有刺绣的地方大概只有护腕了,但也是粗糙简易的流云纹,街上随处可见的质量。
但是这样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因为少年体型匀称,骨清神秀,而显得那衣服也颇觉江湖意气,少年英侠。
距离骤雨亭稍远一点的地方,小师妹同二师兄共享一把大雨伞,嗑着瓜子交流八卦。
小师妹好奇:“大师兄干嘛要站在正中间淋雨啊?”
二师兄:“他想和隔壁药宗的医修交朋友,但是被人家讨厌了,所以连夜回到我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舔舐伤口。”
小师妹:“大师兄不是火灵根?他淋到雨怎么身上没有冒热气啊?”
二师兄深沉道:“人在失意的时候,就是会需要一场暴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