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抬起头去看谢观棋双眼,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谢观棋:“我上回走的前两天——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情吗?”
林争渡:“没有那种事,我只是……”
总不好说自己做了春梦。但也不能再用含糊的借口敷衍。
林争渡忖度片刻,道:“我只是做了噩梦。”
“梦魇的翅膀挂在配药室里,那天晚上我又在配药室睡着,结果梦见我把你治死了,你师父提着剑上门来找我要说法。”
她叹了一口气,眼眸向上幽幽望着谢观棋:“吓死我了,梦醒之后就有点怕你。我都和你说了,我自己缓几天就好——结果你自己走了,莫名其妙的。”
谢观棋一愣,被林争渡望着,底气慢慢虚了,手也松开林争渡袖口。
他低声:“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林争渡宽慰他:“也不能全怪你,当时我也没说真话。”
停顿了一下,林争渡笑笑,说:“总觉得当着你的面,说我在梦里把你治死了,挺怪的。”
她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毕竟如果要那时候的林争渡当着谢观棋的面,说我在梦里把你睡了——那已经不是怪,而是有些下流了。
当然,现在的林争渡也不打算说出这句话。
*
谢观棋没有撒谎,剑宗确实有早课。但剑宗的早课并没有强制要求必须人到。
你爱到不到,反正每月都有文考,考不及格了在成绩单排名上被公开处刑,被师父吊起来揍,也不关文化课老师的事。
当然,不是每个文考成绩不好的弟子都会倒霉,也有例外,比如谢观棋。
云省长老对他的要求是别考倒数第一就行,其他弟子也不会觉得谢观棋文考成绩一般般有什么问题。
一般般就行了——剑都已经练得那么好,好到让人根本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宗门了,要是文化成绩也名列前茅,那让她们这些同期弟子怎么办?去上吊吗?
令同门见之就想上吊的谢观棋靠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小师妹背着书包放学。
她嘴里还含着一块糖,乐呵乐呵的和朋友挥手告别,一转头看见大师兄面无表情立在门口,吓得把糖干咽了下去,哽得面色发紫。
小师妹喏喏叫人:“大师兄……你回来了啊?”
谢观棋:“嗯。”
小师妹思来想去,老实道:“我,我最近有好好练剑,二师兄说我进步了,明年就可以自己去秘境里历练了。”
谢观棋眼风一扫,立即看出了对方虚实,“他骗你,你这修为,单独进去,两天就死了。”
小师妹:“……”
谢观棋:“你这个月早课有做笔记吗?”
小师妹连忙回答:“做了的!我上课绝对没有走神开小差,老师讲的每句话我都记下来了!”
谢观棋向她伸出一只手:“借我抄下。”
小师妹:“?”
她茫然的从书包里掏出书册给谢观棋,谢观棋把书册粗略一翻,发现小师妹确实笔记做得很全。
他满意的拿着笔记走了,边走路边在心里计算,自己还有几天可以用来死记硬背。这趟出去了太久,谢观棋缺了快两个月的课,不补一下笔记,说不定真的会变成倒数第一。
与此同时,林争渡正在收拾那条死得很透的龙。
龙的身体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林争渡觉得它完整的样子很威风很好看,但实在没办法将它原模原样的留在家里。
而且龙死后,身上的气息也还有残留,会惊吓到小院附近的低阶灵兽,同时也会影响院子里的植物。所以为了药山的生态环境着想,还是得把这条龙给拆了。
林争渡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拆了一整天,终于把它拆成几个大块。看见每块都比她这个人还大的躯体,林争渡也懒得做细致活了,把它们全部打包往储物法器里塞。
昨天晚上煮的红薯和土豆已经凉透了,林争渡把土豆捣烂成泥,拌上酱汁凑合了一顿。
凑合完晚饭,林争渡瘫在椅子上晕碳。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林争渡又从怀里掏出那颗莹润皎洁的龙珠,把它捏在指尖转来转去。
龙珠很漂亮,但林争渡的心思却并不在龙珠身上。她有些走神,想着那个帮她带来了龙珠的少年剑修。
林争渡拿不准谢观棋是什么意思,他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交朋友的,可是行为举止又不像交朋友。
就,挺暧昧的,一种微妙的暧昧。
林争渡有过两次十七岁,上一次十七岁的时候她倒是正在谈恋爱,但也没人会为了追女朋友跑去杀一条龙。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既觉得暧昧,又怕是自己多想,更何况十七岁好小,十七岁好麻烦,林争渡一细想,便觉得不好下嘴。
她正自顾自思索,忽然院门被拍得震天响——林争渡翻身起来,把龙珠收好,快步出去开门。
门外是青岚,哇哇大哭的扑进林争渡怀里,大声哭诉:“师姐!陆圆圆扯我头发!”
冒着猫耳朵的少年跟在青岚后面,顶着脸上数道抓痕,翻了个白眼:“是你先说要给我绝育的!”
林争渡低头一看,见小师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