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玩意用到他身上,够他喝一壶!
这是她在乡下妇民身上发现的,乡下杂树多,还有各种毛虫,只要稍微触碰一点粉末,就能引起不寻常的反应。
那日,那位女娘端上槐花,江昱就是这个反应。
周先生宣布赛事结果,商凝语有些惊讶,她的名次竟然在第四,不过,前三名才有奖项,才能被表彰,得知了结果后,她随即就将维持三日的赛事抛诸脑后。
直至赛事结束,也没能找到接近江昱的机会。
众位女娘相继离去,江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眼见商凝语向他走来而方云婉在暗中窥视,他心中暗骂,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商凝语简直都要气笑了,此人是不是自惭形秽,所以跑得这般快!
人影攒动,她故作平静,好在她本就距离门口近,到了门口后,她倏地掉头。
差点一头栽进江昱怀中。
江昱:“!”
正追赶好友的程玄晞:“!”
商凝语在距离面前衣襟只有一根手指距离时刹住脚,微笑抬头道:“不好意思。”说着,与二人擦肩而过。
程玄晞惊诧地看着江昱,结巴道:“她,是故意的,吧?”
江昱浑身僵硬,他感觉手上滑溜溜地,如凝脂般地触感,如蜻蜓点水般划过。
那一瞬间,舒服得令人头皮一麻。
江昱思绪回拢,立刻察觉出不对劲,她若是揭发了,此刻不应该做样子给方云婉看?
程玄晞见他倏地回头,惊讶喊道:“你干嘛去?”
江昱走到商凝语身边,凝重道:“你跟我过来。”
商凝语心中一突,旋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没这么快发现。
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转头和孙苗苗一起朝侧门离开。
等江昱再回头,才发现人根本没跟上来,他遥遥望去,在人群里,见到她回眸一瞥。
程玄晞看着他,眼神戏谑,“这位七表妹,变化可真大。”
江昱目光沉沉,他猜不到这位七娘子是如何骗过那二人的。
也罢,反正与他无关了。
不远处,将二人小动作瞧了个全的方云婉,嘴角扬起一抹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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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回到监学后,才发现不对劲,浑身奇痒无比,他循着暗香抬手轻嗅才知怎么回事,再一斟酌,简直气笑了。
没过多久,勇毅侯世子身染重病,休学在侯府卧榻休息的消息就传开了。
商凝语听闻之后,神魂俱颤,没想到他病症如此严重,不是只咳嗽几声就好了吗?赶紧追查典籍,发现有些人病症更甚,会引人丧命。
她很是提心吊胆了几天,寝食难安,生怕哪一日就听到勇毅侯府挂幡的消息。
待七日过了,听说危险期已经度过,又开始担心起来,她还记得那天那位世子的眼神,简直可以用狠辣来形容。
她这次是狠狠得罪这位世子了,待人一缓过来,肯定能查到她头上,习艺馆的材料房账册上可清清楚楚记了她的大名。
她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反应这般剧烈,不该意气用事报复这位世子。
然而,过了几天都没事,直至月中,再过几日,陆霁都要到京城了,依旧风平浪静,她也就歇了心,将此事放下,开始迎接陆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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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东宫。
宏伟气派的寝殿里,罗帐轻摇,娇吟如浪,混着靡靡熏香,在蟠龙藻井的穹顶久久盘旋。
许久,帐内喘息愈发粗重,随着一声闷哼,殿内才渐渐恢复平静。
东宫近侍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宫女尚且腿软,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从床脚瑟缩地爬了下来,近侍挥了挥手,小宫女顾不上衣裳齐整,只糊弄遮了羞,就躬身碎步地跑出内殿。
近侍将干巾打湿,上前掀开黄帐,见赵曦阖目平息,轻手轻脚地替他擦拭额间汗珠。
眼见擦拭得差不多,太子一点动静也无,近侍不敢催,匍匐地退出脚踏。
赵曦忽然问:“叫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近侍浑身一颤,连忙跪下,伏地道:“殿下赎罪,还,还没办妥。”
赵曦眉头轻皱,“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吧?”
近侍连忙道:“江世子一直躲在国子监,他不出来,咱们的人也不好进去,就一直耽搁着,请殿下赎罪。”
赵曦沉吟许久,就在近侍以为小命即将不保时,忽然一听轻笑,“你们不好进去,就让冷宫的人去,那位不是怀念这口吗?就让他踩进棺材前再尝一口。”
近侍似乎一愣,旋即喜道:“是,殿下。”
出了东宫,近侍又往南走出一段狭长的宫道,在东南角侧门处,给等候些日的小内侍递了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