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深的瞳孔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江见晴垂眸,不去看男人的脸色。
“但搬还是得搬出去的!”
男人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为何?”
江见晴眼珠滴溜一转,那眼神像极了调皮的精灵,“不是沈营长你说的嘛?在家属院要注意影响!”“更何况,我和小景在这待的时间够久了,再待下去,怕是不合规矩。”
“而且,我觉得沈营长说得对!在家属院就得注意影响!”
江见晴说完,转身就回了屋。
沈砚深第一次尝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天,沈母和江见晴躲在一旁说着悄悄话,沈父指挥着沈砚深和傅之行,将江见晴的东西,一一都搬到三轮车上。
小景昨天放学的时候,江见晴就带着他去看过新家了,小家伙喜欢的紧,此刻也跟着大人们忙前忙后。沈砚深小心翼翼将小姑娘的画架搬上车,看着小家伙满脸向往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询问:“小景,你很喜欢新家?”
“喜欢呀!新家有爷爷奶奶的床,还有小姑的梳妆台!”
沈砚深点点头,捞起一旁的小白,“小白要带走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小景早就不害怕小白了,甚至还有点喜欢。
小景从沈砚深手上接过小白,给小白顺了顺毛,“叔叔,我们是可以带走小白吗?”
“可以。”
而江见晴和沈母这边,两人时不时捂嘴笑出了声。
“晴晴,你看,这男人啊!就不能惯!有谁规定女人就必须对男人唯命是从吗?”沈砚深这段时间的表现都落进了沈母眼里,完全没有背叛儿子的愧疚,反而全是即将和晴晴成为家人的喜悦。
“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当年,是我主动追求的你沈伯父,你沈伯父嘴里满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一气之下,就跟他战友走了一路,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见晴看着沈母,满眼兴奋,听八卦的心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你沈伯父直接把我拉到了阿砚爷爷奶奶的坟前,发誓此生只我一人,你说他羞不羞?他自己发誓就算了,还非逼我也发誓,在他没有攒够彩礼之前,我不准考虑别的男人!”
“你伯父还总说我是强盗,我悄悄跟你说啊!我那都是学的你伯父的!”
江见晴是受沈母点拨,才更加坚定了要搬出去的想法。
距离产生美,并非空穴来风。
“伯母,晴晴,东西都装好啦!”傅之行扫了眼院子里的物件,确认了没有遗漏的东西,这才出声打扰两人的交谈。
“搬出去了,那也得时常来看我老人家啊!你说你非搬出去干嘛?这路这么远,多不方便呀?”江见晴挽着沈母的胳膊撒娇,“伯母~骑车也就不到半个钟头的事,我有时间就带着小景回来看你!”江见晴收拾新家的时候,还从空间里移出一辆自行车,又把从老人家那淘过来的自行车在空间里兑换成了一张自行车票。
最后,因为沈砚深赶着去训练场,于是送江见晴和小景的任务就落在了傅之行身上。
训练场。
“老沈,你真让江同志搬出去了?”温乐珩清秀的脸上满是不解。
沈砚深拧开水壶猛灌了两口热水,随后拧上壶盖,白了温乐珩一眼。
温乐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他前段时间受的苦都白受了?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听没听过?照以前来看,你是有机会的,可现在呢?江同志搬出去了!你是彻底没机会了!”温乐珩越说越生气,“不是,你再不出手,江同志就真从你未婚妻变成你嫂子了!”
温乐珩突然理解沈母为什么让他做那些事了!
因为别人是孺子可教也!而沈砚深是孺子不可教也!
温乐珩最后没办法,跺了跺脚就找人练拳去了,“我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沈砚深将壶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这才返回办公室,拿出自己平时办公的笔记本,倒着翻开。上面大咧咧写着四个大字一一补救措施。
第一:送小白狗。
第二:空白。
沈砚深捏着钢笔的手愈发的紧,往常作战的的时候他的脑子明明都是最灵活的,可为什么在其他事情上,笨的出奇?尤其是在面对江见晴的时候。
最后似乎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那么没用,沈砚深在第一条后面大大地打了个对勾。
夜晚,沈父把屋子从里到外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江见晴送的电动剃须刀。
“奇怪了!这家属院还有小偷不成?”
沈砚深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洗漱房的。
“阿砚,晴晴买的那把电动剃须刀你看到了吗?”沈父没注意儿子怔愣的神情,只是一味地弯腰、再弯腰。
“我没看到,爹,你用这个吧!改天有时间我重新给你买个。”
沈砚深将手里纯手动的刮胡刀递给了沈父,男人似乎觉得自己没理,愣是加了句:“我已经磨过了,好使!”
说完,沈砚深就快步走回了房间。
男人坐在书桌旁,面前摆着一枚功勋章、一张“碎片化’人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