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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张超所想。
侯熙看到远处汉军军阵之后,也没多想,带人继续前进,等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他大手一挥,下令全军冲锋——
士兵们!用最朴实无华的战术把汉军撕碎!把汉将的脑袋变成夜壶!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豫章郡,是豫章郡人的豫章郡!
他以为这样一来这群官府的酒囊饭袋就会和之前遇到的三股官军一样一触即溃,直接败下阵来。
可情况并非如此,面对蜂拥而至毫无章法的叛军全军冲锋,汉军开始放箭。
叛军缺少盾牌、甲胄等防具,在汉军发射箭矢之后,立刻遭到了迎头痛击。
大批大批的中箭死亡、受伤,数不清的叛军士兵就像是韭菜一样被一茬儿一茬儿的割掉了,原本还在集团冲锋状态下的叛军势头顿时一挫。
一轮齐射之后,汉军箭雨并未就此停止,侯熙一看这支汉军不仅不退却,甚至还用箭雨攻击,和之前的汉军完全不一样,顿时怒了。
你有弓弩手,我就没有?
他便下令麾下数百弓弩手发矢还击。
当然,叛军弓弩手的质量、数量都是不如汉军的,在汉军弓弩手的强势压制下,叛军弓弩手很快败下阵来。
而汉军那边有甲胄,有盾牌保护,弓弩手伤亡很小。
汉军箭雨持续,叛军攻势受挫,漫天箭雨的威慑之下,原本叫嚷着冲击的叛军先锋士兵们首先感受到了惧意。
他们看见谁手上有盾牌就凑过去求保护,乃至于争夺盾牌,更有甚者直接停止前进,转而后退,想要避开箭雨的射击范围。
这还没冲多少距离,怎么就后退了?
侯熙大怒,再一挥手,自家精锐打手团组成的督战队上阵。
全军必须向前,后退者,令督战队杀无赦!
一些看情况不妙撒腿就往回跑的叛军士兵倒霉了,被全副武装的督战队挥着刀子强逼向前,有敢后撤的,直接杀死,并且当场就挥刀斩杀了一些跑得比较快的。
所以有些时候,跑得快未必就是好事。
一批最先反向冲锋的叛军士兵受到震慑,不得不硬着头皮调转方向前进,但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莽了,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并且竭力争夺为数不多的盾牌。
事实证明,人都是怕死的,汉军三轮箭雨之后,叛军前进势头已经很弱,几乎全员都在争夺盾牌或者躲在盾牌后面,以免被箭矢射中。
刘基注意到这个情况,立刻传令一线,继续射击,不要停下,所有力量都用完也无所谓,抓住这个机会大量射杀叛军,让叛军军心动摇!
汉军的弓弩射击强度进一步提升,又是两轮箭雨,叛军冲锋的势头已经基本没有。
只有少量人群聚在一起,用两三面盾牌构筑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墙,下面缩着九、十个人,以此缓缓前进,甚至停滞不前。
尽管如此,汉军也没有停止射击,刘基更是继续传令军阵一边缓缓向前,弓弩手一边维持射击态势。
号角声和鼓声更加短促的响起,前线军官不断挥舞令旗指挥军阵向前、射击,不少军官一边指挥一边感慨着之前军训的意义之所在。
放在过去,他们可根本没有如此规范的军阵意识,干什么都靠大嗓门喊,而不像现在这样通过鼓声和号角声还有旗号进行沟通,军队的前进和攻击竟如此规范化的成为了预定设计的一份子。
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每一个前线指挥官们的心里。
刘基的教诲与训练在他们的心底里扎根、发芽,开始产生了难以磨灭的重要影响。
以此为动力,汉军士气大振。
当汉军军阵前进到一定范围内的时候,随着最后一轮平射箭雨结束之后,前线指挥官张英下达了军阵向前、与敌肉搏的指令。
沉重的鼓声缓缓响起,伴着阵阵鼓声有规律的敲响,刀盾手和长矛手为主的肉搏军阵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步步向前,好像一堵又一堵死亡之墙,不断逼近叛军。
在箭雨之下幸存的叛军士兵显然对此没有太多的应对经验和策略,一看汉军不再放箭了,顿时松了口气,从盾牌后面冒出头来,一看。
呵!
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