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坊,黑蛇帮与流云帮两方正打的火热。
这处最靠近城外的坊市,房屋是肉眼可见的破败。
无数的流民都躲在自家屋内,又或者听到了动静,正往其他附近坊市逃离。
在路过叶长风这位一副帮派中人模样的打扮后,脸上都惊恐万分,更有甚者就跪立在原地。
直到叶长风匆匆从他身旁走过,这几位流民才终于一脸庆幸的反应过来,随后赶紧逃离。
…
“都给老子住手!”
随着叶长风不断靠近,此刻一声暴喝穿透雨幕。
只见一位方脸巡卫此刻满脸涨红,手中刀鞘将两个缠斗的帮众轻易拍飞。
没错,此人正是张宪安。
当下一人拦在两帮派的斗争中。
打到现在,地上尸体已躺了有十数具。
叶长风此刻是默默靠近战斗的外围,观察着局势。
…
“马了个巴子的!”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流云帮领头的是位刀疤脸的男子,身形健硕。
当下手握长刀,气血翻涌下,叶长风光从这皮肤的色泽便大致能够判断,应该是练皮境中期。
哪怕面对张巡卫也丝毫不给面子,开口便是大骂。
…
“闵堂主,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今夜死的人已经够多,到这儿可以了,莫要让我难做,停手吧。”
张巡卫脸色颇为凝重,紧紧盯着这位流云帮的闵堂主。
此刻,肩上还缠有绑带,像是这几日才受伤的一般。
…
“你他娘说的倒是轻巧,老子都马上要斩了这崽子,你现在出来叫停?”
“我凭什么听你的?滚开!”
…
“闵堂主,你…!”
…
“你什么你,我兄弟钱伟在你这广南坊失踪你怎么不管管?”
“这会儿你及时出现,算叫什么事?”
“怎么?!你这‘鹰犬’就护着你们南区的黑蛇帮,就该我们流云帮吃亏呗!”
…
闵堂主是追着张巡卫怒骂,手中的长刀紧握,显然要是张巡卫不让开,他怕是要连着张巡卫一起打。
…
“闵堂主,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今晚死了这些人,我已经足够放任你们了!”
“要是真不服气,要不要我现在放信号弹通知王巡长?”
…
一听到王巡长,饶是闵堂主动作不由的一滞。
他是看不起面前的这张巡卫,区区练皮境初期,哪配与他叫嚣。
不过面对南区的那位王巡长,可就是另一说法。
见其手中已经掏出火油信号弹,闵堂主最终是不甘心的将刀一收。
…
“算你这逼崽子运气好!咱们撤~!”
…
闵堂主此刻也不犹豫,立刻带人离开。
另一旁,黑蛇帮的领头者已然身受重伤,这会儿在冲张巡卫抱拳后,也同样在帮众的搀扶下迅速离开。
唯留下满地的十几具尸体,由值夜的差役们进行收尸。
见此情形,连叶长风也不禁感到疑惑。
他总觉得在这城内,巡卫司对这群帮派有些太过于忍让。
虽然明面上巡卫司是外城地位最高的衙门与势力。
但实际却好似被外城这几个大帮派压着。
起码巡卫们好似对各自坊市内的帮派势力都颇为放纵,并无太大话语权。
甚至于打架收尸都还是由巡卫司的差役来负责处理。
……
雨势越下越大,很快便冲淡了广南坊帮派间拼杀后的血腥味。
淡淡的泥土味渐渐钻入鼻尖,带着几分清新。
不过,张宪安对此大雨是显得有些烦躁。
回家的路上,肩处的绑带渐渐浸湿,血液浸润的雨水不断从中滴落。
忍了有一会儿,张宪安最终眉头微蹙,右手不由的扶着自己受伤的左肩。
…
“嗤!”
长刀撕裂雨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宪安猛地低头,多年在巡卫司活下来的本能救了他一命。
整柄刀刃是擦着他低下的后脑而过。
只可惜,还来不及庆幸,此袭击者的刀刃顺势一转,回身斜劈着朝他受伤的肩头斩去。
…
“噗~!”
刀刃戳入血肉,左肩连着后背被斩出一道狭长的刀痕。
…
“尔敢!”
张宪安的厉吼声此刻炸响,只是这声音却透着一丝惊慌。
腰间的佩刀迅速出鞘,回身便是一斩。
眼神更是紧盯着这出手袭击他的男子。
虽然穿着一身帮派的服饰,但并非他以为的那位闵堂主。
…
事实上,这袭杀者正是叶长风。
对于这一刀,叶长风是丝毫不惧。
手中的刀刃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只听见“当~!”地一声,张宪安立刻被震退了好几步。
…
“练皮中期?你这是流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