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围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低沉严肃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打破了几人的争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是江叙回来了。
他显然是刚得到消息,军装外套还搭在手臂上,眉头紧锁,脸色沉凝。
江叙的目光扫过一身泥水,此时哭嚎不止的两人。
最后落在气势汹汹,独自站在中央的闵秋身上。
那坐在地上的嫂子一看江叙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得更委屈了。
“江营长,你可回来了,你快管管你家闵秋吧!你看看她把我们泼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另一个也连忙附和:“就是!江营长,我们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她上来就泼脏水!这么泼辣的婆娘,你怎么也不管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叙身上。
这闵秋来了海岛这么久,很少发脾气,见谁都是笑呵呵的模样,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明显是这俩人故技重施,造谣人家。
要不然闵秋哪里会这么做。
通过前段时间的事情,大家现在对闵秋很有好感。
“秦二家的,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你敢不敢把你刚刚的话说出来,给人家江营长听听?”张婶子呸了一口,暗骂什么玩意儿。
那秦二家的脸色果然一变,哭声都小了。
江叙脸色更沉,他看了一眼闵秋,见她紧绷着小脸,抿着唇。
明明是一副倔强不肯认输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他心下莫名一揪。
闵秋的涵养很好,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她的确很少做。
他转向那两人,声音一瞬变得有些发冷:“说了什么话,能让我爱人气到动手?”
那两人顿时语塞,眼神躲闪。
闵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江营长,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和她们之间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她左一句江营长,右一句没关系,话语疏离的好似他们是陌生人。
让他所有想维护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囗。
她这是……连让他插手的余地都不给?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闵秋不再看江叙,重新对上那两人。
“你们怎么不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走,现在就去政委那儿说清楚!让领导们也听听,咱们军属院里整天传播的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话!”
她说着,上前就要去拉那两人。
那两人一看闵秋这非要闹大的架势,顿时慌了。
她们也就是背后嘴贱,真闹到领导面前,她们根本不占理,上次的批评还记忆犹新呢。
“不去!谁要跟你去!”
“算了算了,我们自认倒霉!”
两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躲闪着众人的目光,嘴里嘟囔着泼妇,灰溜溜地就想走。
“站住!”
闵秋冷喝一声,上前挡住她们的去路。
“污言秽语说了,脏水也受了,道歉不会吗?还是想让我明天请领导亲自上门听听你们的高见?”那两人脚步一顿,脸涨成了猪肝色。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终究是抵不住压力,低着头含混不清地快速说了句对不住。
不情不愿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然后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以闵秋堪称凶悍的方式收了场。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这江营长家的媳妇,看着文静,惹急了是真敢上手啊。
江叙还站在原地,看着弯腰捡起搪瓷盆的闵秋,心里五味杂陈。
他上前一步,想接过她手里的盆:“闵秋,我……”
闵秋却侧身避开,语气疏离平淡:“没事了,已经解决了,我先回去做饭了。”
说完,她端着盆,头也不回地走向家的方向。
江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那股莫名的闷气越来越重。
他是做了什么,让闵秋这么拒之千里?
那次泼水事件后,军属院里关于闵秋的流言蜚语几乎绝迹。
毕竟,谁也不想真的惹毛这个狠角色。
闵秋耳根清净了不少,服务社的工作开展得更加顺利。
而她与江叙之间,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淡。
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无话可说。
闵秋心里别扭,但忽略了这种心理后,整个人反倒是轻松不少。
江叙依旧很忙,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他最近下训回家的时间似乎比往常晚了许多。
他一个人待在部队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日子一晃,就到了闵秋生日的前几天。
这天,王娟神秘兮兮地找到闵秋。
“闵秋,过几天是你生日吧?江营长这几天偷偷找了我们几个相熟的嫂子,悄悄打听你喜欢什么呢!看样子是要给你个大惊喜啊!你真是苦尽甘来了!”
闵秋正在核对订单的手一顿,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惊喜?她和他这种状态,还能有什么惊喜。
大概只是碍于面子,走个形式吧。
可是,他本不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