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她低声咆哮,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目光扫过月关、降魔、光翊三人。
此刻的三大封号斗罗个个带伤,脸色苍白,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一个唐吴,竟让你们狼狈至此!武魂殿的威严,在今天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空气冻结。
三大封号斗罗额头冷汗直流,却无人敢辩驳。
他们心知,哪怕唐吴已死,但他那临终爆发,几乎让他们其中一人葬身当场。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要承受比比东的怒火。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道平和却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教皇冕下,您不必动怒。
事实上,唐昊已死,这本就是一场胜利。”
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之走出一道人影。
身披素黑长袍,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峻与睿智,他正是一一吴天理。
他缓步走到光芒之下,目光扫过残破的擂台,眼底闪烁着兴味。
“唐吴的陨落,意味着吴天宗的最后一丝体面彻底崩塌。
从此之后,大陆上再无人能以吴天锤之名震慑世人。”
他说着,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得仿佛今日的血战与他无关。
“教皇冕下,这对武魂殿而言,不正是绝佳的胜利吗?”
比比东目光一寒,缓缓转头,盯住吴天理。
“胜利?”她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冷意。
“唐三逃了!史莱克众人逃了!这就是你口中的胜利?”
吴天理不慌不忙,拱手一礼,神态恭敬,可语气却从容而笃定。
“正因唐三逃了,所以才是真正的胜利。
唐吴已死,他的恨意、他的执念、他的血脉,全都留在了那个少年身上。
唐三从今日起,不再是天才,不再是学员,而是一头注定要与武魂殿撕咬到底的狂兽。”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低声却带着金铁般的坚定:
“而狂兽……才最容易掌控,最容易利用。”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比比东目光一闪,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盯着吴天理的脸,仿佛要看透这个年轻男子内心的所有秘密。
半响,她冷笑一声:“你的话,倒是与我心中所想相差无几。
唐三必将长成我们的仇敌,可仇敌未必是坏事。
若能让他为我所用,岂不更妙?”
吴天理神色未变,只是微微低头,嘴角仍挂着那抹耐人寻味的笑。
“教皇冕下高见。
唐吴以死托付的,不过是仇恨。但仇恨,并不一定要指向我们。
未来的局势,只要我们愿意,他的剑锋……或许会刺向别人。”
比比东心中微震。
这句话,宛如一枚暗针,点在她心口。
她深知,吴天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能将唐吴之死看作“契机”,能将唐三的恨意看作“利刃”,足以证明他的深谋远虑。
可是,这样的人……该是盟友,还是隐患?
“吴天理。”比比东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威严。
“你究竟想要什么?”
吴天理淡淡一笑,目光在黑夜中闪烁:“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新的时代。
而武魂殿,将是这个时代的开端。”
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无数涟漪。
比比东沉默,心头暗潮汹涌。她感到这个男人野心勃勃,却又不可或缺。
因为在今日血战的余波下,武魂殿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冷眼旁观者,这样的算计之手。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闪过火花。
合作,还是角力?此刻没有答案。
但从这一夜起,吴天理与比比东之间的故事,注定将成为武魂殿内部最危险的一条暗线。
另一边,远离武魂城的荒野中,唐三背着昏迷的戴沐白,带领史莱克众人跌跌撞撞,终于走进一片黑暗森林。
月光冷冷洒下,他站在林间,缓缓抬头,眼神中已无往日的青涩。
父亲之死,如同一把锋刃,彻底切开了他的稚嫩,将他推入血与火的深渊。
“父亲放心。”唐三低声呢喃,语气冷冽而坚定。
“我会活下去,我会让武魂殿付出百倍代价!”
蓝银皇的气息悄然扩散,仿佛天地都在为他的誓言而震动。
血夜之后,唐三真正成长。
而远在武魂殿,吴天理与比比东的交锋,亦悄然为未来拉开了序幕。
夜幕沉沉,远离了武魂城的边境山林间,寒风呼啸,带着血腥与焦灼的味道。
一处隐蔽的洞窟之中,火光摇曳,映照着一群狼狈至极的身影。
唐三靠坐在岩壁上,面色惨白,眼神却冷得吓人。
小舞正蜷缩在他怀中,泪水早已湿透衣衫。
宁荣荣抱着双膝,神情怔然;朱竹清低头沉默,目光却冷冷盯着另一人。
那人正是戴沐白。
此刻的戴沐白,面色苍白,身上还留着唐吴重锤所留下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