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改刀,这俩眼瞅着,菜咋样不知道,看这刀法,就是老手。
再想想自己两个凑在一起,一共就只会番茄炒蛋,蛋炒番茄的水平,着实有些羡慕。
李乐搬进来,其实两人还有些别扭,毕竟上个合租的走了,两人的二人世界才过了没几天,这就搬来一个。
尤其还长得这么帅,让郑涛有些警惕。
可听说这人只是短租暂住,个把月就走,再经过接触,李乐那种不一样的气度和大方的待人接物,倒是生出几分亲切来。
“诶,昨晚上楼下那家在楼道里烧火盆纸钱,半夜超度念经到四点多,你们听见没?”李乐攥着刀,麻利的给鸡腿儿剃着骨头。
“听到了,再加上昨晚热的难受,一夜都没睡好。”
“可不,哎,这种老人去世的干事体,你也不好说,只能受这三天,过去就好了。”
“我们老家也一样,其实,比这还闹腾。”房艳一点点洗着娃娃菜。
“是吧。对了,你们晚上要是热,我把门开开,空调凉风你们也能吹着点儿。”
张昭本家叔叔租的这房子比较艹蛋,一屋一价,不是每间屋都有空调,郑涛这对儿的屋里,只有风扇,毕竟多了一百块钱,不是谁都舍得。
“那多不好意思的,你这要掏电钱的。”
这房子,搞分租,还是一屋一表,共用算一账,各人用的也算一账。
“电才几个钱,用就是。房艳,去帮个忙,我屋里桌上的遥控器,把空调开开,这光顾着干活,都忘了。”
“这”
“要你去就去。我这住个把月,你们也能挨过这个热天不是,跟我别客气。”
“谢谢了啊。”
“又谢,都是出门在外,谁不帮谁,是不?”
房艳应了声,擦擦手,去了李乐那屋。
推开门,看到里面干净清爽的床铺,衣架上整齐的衣服,桌上摆着的笔电,一摞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书本,心里不禁琢磨着,这人,真是像他自己说的,是来找工作的?
煎炒烹炸,小李厨子速度快,郑涛和房艳只觉一阵眼花缭乱,起火,下锅,眨眼间四道菜上了桌。
“今天简单吃吃,就没一汤了啊。”
“这还简单?”郑涛指指桌上,色香味勾着人的几盘菜,舔着嘴角。
“啤酒呢,来,倒上!”
出租屋里,三只年轻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等到伸了筷子,下了嘴,两人对李乐的好奇又添了几分。
瞧见两人的动作频率,李乐叹口气。
这两天瞧见“小两口”在家吃泡面,去楼下吃炒面,阳春面,荤腥不见几滴的日子,也是心生感触。
那个过往时空的自己,不也是如此?月初月末,荷包紧张,红白喜事,人际交往,打不开点,要交房租的时候,馒头夹着咸菜和希望,一点点的往肚里咽。
人前光鲜辛辛苦苦,一算工资一千五。
小城市没机会,大城市居食不易,可这就是踏入社会的必修课。生活把人心拎出来,用砂纸反复打磨,什么时候没了棱角分明,不再往外渗出血,什么时候才算完。
“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李乐拉着郑涛碰杯。
“有一家卖油漆的,想让我过去上班。”
“那不挺好?工资怎么样?”
“一千底薪,加上提成奖金什么的,那边回了说,一年两万五的是有的。”房艳回道。
“也行啊。在姑苏,很不错了。那你还犹豫啥?”李乐放下筷子,又给郑涛续上啤酒。
“有点远,在沧浪,原本面试的地方是在园区,谁知道正式工作,要到那边去,这一来一回,可就得老长时间。”
“你在这儿买房子了?”李乐问道。
“没啊。”
“那不就结了,在哪住不是住?都说找工作三大好,钱多活少离家近,可这样的有几个?”李乐看了看房艳,“你不愿意?”
“现在还琢磨远近干嘛,先有活干着,才能想下一步。”
“嘿嘿,你咋还没房艳明白呢?”
两人又碰了一杯。郑涛一口干掉,抿着嘴打了个嗝,“嗯,我就是觉得,我这学的土木工程的,去卖油漆”
“你觉得学什么就能干什么?我学的外语,现在不也没去什么外企,不还是在小公司干行政,干杂活?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专业,牌子不够响,能力不够强,只能去改行,另找门路。”
“可现在我的专业还是热门。”
“专业热门人冷门有什么用?当初你们班三个,人家为什么裁你,还没明白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