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是哪个院的?如果像他们传的,最后的结果早就是定好的,那么该怎样让大伙儿对这个结果不那么抵触?”
杜华茜忽然脑子里一闪,“你是说”
“我说什么不重要,最后的大桃儿给谁也不重要,现在要的是,咱们系的这群少爷,别跟着瞎特么起哄,万一最后有那么一两个上头的,是吧?”
“也是。”杜华茜点点头,“你这人,要不说你是惠老师的独苗呢,哈哈哈~~~~”
“师姐,咱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不?”
“得得得,不提,提个实际的,离军训文艺汇演,满打满算也就十一、二天,你准备咋办?”
“仙人自有妙计。”
“卖什么关子,走了,你下午来女生这边帮忙纠正一下动作,别忘了,姑娘们可念着你来呢。”
“哎,杜师姐,问你个问题。”
“啥?”
“你说人长得帅,是不是也挺烦恼的?”李乐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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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厂胡同,倒座楼那间绿意弥漫的茶室,竹帘被屋里人的大嗓门,撞得颤了颤。
姜小军盘腿儿在藤椅上,攥着只铅笔在面前已经画的乱七八糟的纸上继续画着圈。
“我的意,意思是,疯妈得是戈壁滩里长出的仙人掌,那种刺儿得扎眼的,可脚却扎在二十年前的雨里。”
说和,又在纸上写了个“红”字,又打了个叉,“树皮得渗血,但这血不是朱砂的,也不鲜亮的,更不是油腻的,是那种胎盘脱落后风干四,四十年的什么来着?”
“褐!”曾敏一手拈着茶杯,一手从案桌边捡起只猫舌笔,在调色盘里摆弄几下,在刚刚的纸上一划。
“啊,对,对!就是这种!” 姜小军一拍桌子,倒是把一旁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王平吓了一跳,手中烟头一颤,烟灰掉在桌上,赶紧抽出张面巾纸,沾了点杯中的茶水,擦干净。
曾敏瞄了姜小军一眼,“不是你家桌子?”
“我家桌子我拍的更响。”
“德性!”曾敏把手中茶杯一放,顺手从一旁养着浸着一些雨花石的青釉盆里,捏出一块看起来粗粝带着棱角的石子儿,递给姜小军,“我想,疯妈住的石屋,用这种质感,就像,疯癫是藏在秩序里的倒刺。”
“嗯,我觉得也是。那火车呢?”
“你怎么想的?”
“火车得是生锈的铜兽,肚子里装满五八年的月光,”
转身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看向一旁的王平,“我刚和敏姐说的,故事的结构,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你说的不行。”
“为,为什么不行?”
“四个故事不是拼图!”述平将本子合上,摁灭烟头,“那是打碎镜子后,每块碎片都得映出完整的太阳。”
“那你特么写啊。”
“想法太多,我得捋捋。”
“屁事儿多,这点你就不如老卢。”
“那你找老卢去!”
“我,”姜小军刚要龇牙,就听曾敏说道,“行了,你们仨不都说好了么,先各自写,然后再聚一起掐架,这还没到时候呢。”
“嘿嘿,到时候,敏姐过来当裁判啊?”眼姜小军,冲曾老师笑道,
“那我得带上我儿子,省的你们真打起来,我可劝不动。”
姜小军一嘬牙花子,“那小子要来,不是劝架的吧?”
“嘿,你也有怕头?”王平嗤笑。
“特么废话,指着他出钱呢。”
“行了,别废话了。”曾敏一摆手,“说说,下一个,沙漠准备去哪儿拍?”
“去那啥,姐,你知道沙漠里,沙子的颜色也不一样吧?”
“知道,有的红,有的白,有的黄,还有的泛着黑。”
“我想找个红的,和蓝天有种强烈的色彩对比的那种。”
“澳洲?那边都是红的。”曾敏笑道。
“那算了,太费钱,刹不住就得赔。”
”行,我回头找找资料看看。还有,沙漠要像梵高的向日葵,烧起来的橘色底下藏着冰,冷的热,死的生。”
“你屁事儿真多。”
“追求极致,不就得多事儿?”
曾敏没理他,翻开手中一小时前还是新的剧本,拿起铅笔,在新的白纸上勾勒出蜿蜒铁轨,说道,“营地用三节旧车厢,铁皮要褪色成妊娠纹的质感,而鲜花从腐土里钻出来。”
说着说着,纸上又浮现一个女人赤脚奔跑的残影。
“光,要有霞,从这个角度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