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怂咧。诶,你脸咋比原来还白?”
“我,我这激动的。”
“人激动脸红,你脸白,别是吓的吧?”马大姐脖子一抻,“诶诶,腿分开,我瞅瞅,尿裤子没?”
陆小宁脸上混杂着激动和如释重负,突然一红,“胡,胡奢,额揍四激动滴。”
说着,马闯猛地一拉手刹,推开车门,猫儿一样,噌地一下直接踩上轮胎,踩上引擎盖,攀上车顶。
一阵长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工地,吹乱了马大姐支棱的呆毛。
站在车顶,站在被征服的陡坡之顶,金光勾勒出她挺拔的侧影,脸上沾着几点溅射的泥浆,下巴微微扬起,看了眼围过来的人群,一甩头,一手叉腰,一手竖着大拇指对着自己,“咋样,我牛逼不?”
“牛逼!!”
“姐们儿,真牛逼!!”
听到众人的喊声,掌声,口哨声,马大姐双手叉腰,仰着脖子,“啊~hiahiahia~~~~”
坡下,一个端着笨重单反相机的小伙子,手忙脚乱地调着焦,嘴里不住念叨,“上去了,真上去了”
旁边有人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拍下来没?拍下来没?那红车!那姐们儿”
陆小宁靠着车门,仰头望着车顶那个小小的、沐浴着金色光晕的身影,听着四周的欢呼和议论,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脸上,满是骄傲。
而刚刚领头的男人,喊着,“嗨,服了!真特么服了!”
“这车改得硬!你开得更硬!说真的,你开过五对轮的吧?”
“啥?五对轮?那算啥,我开过99式!!”
“诶,我说实话咋没人信呢?算了,不跟你们玩儿了。”
马闯抬手,挥了挥,干脆利落的蹦下车,拉门钻进驾驶室。
引擎再次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赤红的牧马人“轰”的一声,沿着另一端的缓坡,冲了出去。
暮色渐沉,赤红的牧马人扬起一阵烟尘远去,只不过,驾车的人不知道,一个征服了南苑绝望坡的女车手的故事,裹挟着引擎的余温与尘土的气息,在燕京城越野圈的喧闹里,在初生的车圈论坛热闹的字节间,留下了一段让人追忆的红霞下的侧影。
。。。。。。
总数还没过两百公里的牧马人,活像一条刚从泥坑里打过滚的二哈,风一吹,浑身上下裹着厚厚的泥壳,再也没有了刚才涉水爬坡的威风。
只有引擎盖上被风吹开的一小道缝隙,倔强地透出底下那抹标志性的红。
轮胎缝隙里塞满了砂石和半干的泥块,随着车子移动,扑簌簌往下掉。
挡风玻璃上糊了厚厚一层泥浆,雨刮器刮过,留下几道半透明的沟壑,露出车里两个模糊的人脸。
“咕噜噜”马大姐的肚子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在等红灯的寂静里格外响亮。
揉了揉肚子,毫无形象地往副驾椅背上一瘫,“饿死了,小陆总,你说,咱是先祭五脏庙还是先伺候这泥猴儿?”
陆小宁瞄着后视镜里映出的、自己也快认不出的花脸,有点犯愁,可又看看旁边的马闯,立马说道,“先吃饭,这时候,洗车店估计也快关门了,等明天洗。”
“算了吧,”马闯坐直,手指戳着前挡风玻璃上糊得几乎看不清的泥点子,“你没经验,这玩意儿得弄干净,刚爬完坡,泥巴还湿乎,好洗,等它干巴了结成壳子,抠都抠不动。”
“再说,这德性进市区,不说交警叔叔,也得把城管招来。”
“等进城,交警都下班了,城管管不着吧?”陆小宁嘀咕道。
“别废话,赶紧找地儿,晚了洗车店该收摊了。”
“哦,要不,”陆小宁打量路边,“先买点儿吃的你垫吧垫吧?”
陆小宁拗不过她,方向盘一打。然而,连着问了三家洗车店,没一个愿意接招的。
头一家的小工探出头,瞅了眼牧马人四个泥糊的轮拱和底盘滴答下来的泥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哎哟喂!兄弟,您这车刚从永定河里捞出来的?”
“不行不行,太埋汰了,里头全是工地灰浆,我这地沟可扛不住,堵了不是闹着玩的,您去别家看看吧!”
第二家老板娘瞅见这辆移动的泥塑,眉头就拧成了疙瘩,指着旁边一辆刚洗完的锃亮帕萨特,“看见没?洗完这种的,沟子都得清半天。您这车一进来,我这店明天就得堵成沼泽地!加钱?加钱也不行!您另请高明吧!”
第三家,洗车小哥倒是年轻气盛,跃跃欲试,结果被老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小兔崽子不懂事!这泥里带着工地上的油污砂石,洗完了下水道堵了谁通?通一次几百块!不洗不洗!”
眼瞅着几家亮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