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随即对李乐眨眨眼,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姐夫,这边,一起去看看。”
“好。我先过去了。”李乐擦擦手,冲洪罗新欠了欠身,跟着金炳烈穿过廊道,走向大宅专门用于家族仪式的正堂。
看着李乐高大壮硕的背影,洪罗新笑容又一次浮现,引得一旁一年长的帮佣用亲近又羡慕的语气说道,“夫人,李女婿人真好啊,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见到这样愿意学习这些礼数的呢。”
“是啊,李女婿是个有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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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跟着金炳烈穿过走廊,走向大宅专门用于家庭祭祀的厅堂。
这里已被布置得庄严肃穆,不像国内祭祖,还要挂上祖先的画像,这里,正前方是一块高大的六折实木屏风,整片屏风上,用汉字书写着一段金刚经。
而屏风前摆着几张宽大的供桌,上面铺着洁净的白布,正中的四个牌位上,分别用汉字书写着从李建熙上述四代先祖名字的名讳。
几个帮佣正在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摆放着烛台、香炉等物件。
瞧见李乐和金炳烈进来,中年男人忙上前鞠躬,“李先生,金先生。有什么吩咐?”
“啊,没有,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就是来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是。”
中年男人退回身,又开始指挥。
金炳烈冲李乐笑道,“时间还早,供品要等吉时快到才能请上来摆放。”
“我刚听岳母说,这些祭品,摆放也是有讲究的?”
“有的,各有各的顺序。”金炳烈点点头,指着祭桌解释道,“这种祭祀的桌子,传统要用祭床,不同等级的祭祀,祭床的床数也不同。”
“像今天的新年时祭,算小祀,通常用三床或五床。你看,最靠近牌位的是饭床,主要放饭、羹、汤;中间是脯床,放肉脯、鱼、肉酱、泡菜等,最外面是饼床,放各种糕饼水果。这叫三床排列。”
“时祭?”李乐寻思着这个词儿和国内的祭祀礼仪里哪个词儿能对的上。
“对的”金炳烈顺手调整着一个铜酒盏的位置,“南高丽的祭祀大致分几种,时祭就是像今天这样,在季节转换或新年、中秋等节日举行,规模相对小一些,主要是在家进行,还有忌祭,在先人忌日举行。墓祭,去坟前祭祀。”
“另外还有像春节的茶礼、中秋的秋夕也都有特定祭祀。过些天春节,我们还得去骊州的父岳山家族墓园,给老会长行正式的墓祭,那便规模更大。不过最大的,还是在庆尚南道的宗家举办的祭祖典礼。”
“哦。”李乐点点头,又听金炳烈给讲起摆贡的规矩来。
“待会儿祭品会按鱼东肉西、头尾朝北、红东白西、生东熟西这些老规矩你看,这是放酒盅的地方,这是箸匙一碗白水,里面放上点米饭,就叫有吃有喝”
等金炳烈讲完,李乐这才点点头,“很繁复啊。”
“哦?大陆那边的祭祀……是什么样的?”听到这话,金炳烈颇感兴趣地问道。
李乐想了想,说道,“我们那儿的传统祭祀,分很多种,祭天、祭地、祭祖、祭圣贤。不过普通老百姓家,一般只有祭祖的权利,祭天祭地那是古代皇帝和国家才有的资格。而且,如今时代变了,各种祭祀,实际上大部分程序都简化了。”
“现在也就是清明、端午、中秋、春节、中元节、寒食节这些大日子,子孙们到祖先坟前,摆几样点心水果、烧点纸钱、点上香、磕几个头,说几句保佑的话,就算完事了。”
“很多城市里连烧纸都不让了,也就是献一束花。只有在一些还持着老辈儿传统的宗族大家里,还保留着比较完整的家祭仪式。”
金炳烈听得入神,“宗族大家的祭祀,规矩也多吗?”
李乐笑道,“真要论起来,你们这些祭祀都是脱胎于华夏礼制,规矩都是从我们那儿传来下的,只多不少。”
“先说祭品,也分等级。就比如牺牲,汉代郑玄注礼记说,羊豕曰少牢,诸侯之卿大夫祭宗庙之牲。王制和礼记·曾子说里分别规定,大飨其王,事与三牲,山川之祀,以小三牲。”
“意思就是古代规定士大夫诸侯可以用少牢,也就是猪、羊,天子才能用太牢,猪、羊、牛。历史上,南高丽诸国属诸侯,只能用猪、羊来祭祀,用牛就是僭越。当然,现在当然没这限制了,但一般家祭,小三牲,猪头、鱼、鸡这是基本。”
“然后除了牺牲,还有各种糕点、酒水,果蔬以及盐、酱,所有的祭品也都有讲究,光一个酒水,就有五齐三酒之说,更别说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天子、诸侯、士大夫、百姓、商贾,按照等级阶级划分,错不得一点。”
“而流程更复杂族长、长子作为主祭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