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点头应得爽快:
“成!后天我一准过去。钱您先垫上,手头若是不宽裕,俺再找爹娘想辙支应点。”
他系统空间里屯着大把的“大团结”,爹娘那点不过是安二老心的小零头。
他本想有了钱能让爹娘安心享清福,别再为生计劳神,可还是低估了庄稼人骨子里那份停不下来的勤谨。
除了不再熬夜编柳条筐,老两口时常盘算着开春多要几亩地。
用他们的话来说:“闲着也是闲着,多种点自家吃着也踏实。”
交了公粮,剩下的麦子稻谷就留作口粮,雪白的大米和白面管够。
夜深人静油灯下,老两口常对着擦得锃亮的空面缸和米缸感叹:
“这光景,顿顿细粮管饱,搁前几年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咧!”
送走了一步三回头,嘴里还絮叨着“后天”,“一定”的奎爷。
又被爹娘在堂屋里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要疼媳妇”,“早点让俺抱孙子”的体己话。
陈冬河才被爹娘带着笑推搡着,回了西头那间暖烘烘,贴着崭新红喜字的新房。
窗根儿底下,李雪穿着簇新的红底碎花棉袄,安静地坐在烧得暖融融的炕沿边。
炕桌上一点如豆的烛火跳跃着,在她身上镶了道毛茸茸的金边,勾勒出纤细美好的轮廓。
看见陈冬河推门带进一股寒气进来,她眼中那份快要漾出来的柔情蜜意瞬间点亮了整间屋子,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她象只轻巧的蝴蝶般迎上来,端起早就备好在炕头温着的搪瓷盆,湿了热毛巾就细细地给他擦拭沾着寒气酒气的脸颊和脖颈。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带着心疼:“今儿灌了那么多黄汤,胃里闹腾不?看你席面上光顾着招呼人,就没正经吃几口东西!俺给你擀碗热汤面去?卧俩鸡蛋?”
她手指温热,动作轻柔。
她俏脸红晕未褪,像初熟的桃子,眼眸清澈似藏了一汪倒映着星光的春水。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丈夫,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熨帖心窝的滋味。
更何况,这个男人同样视她如珠如宝,那份心意,她感觉得到。
陈冬河猛地伸手,将她纤细温软的身子狠狠揉进怀里,臂膀的力道带着不由分说的占有欲,滚烫的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发:
“瞎操心啥?你男人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那点猫尿,漱漱口都嫌淡!”
他勾起嘴角,声音低哑下去,带着燎原的火苗。
“眼下俺啥也不想吃,就想……一口口把你给嚼了!”
他粗糙的手指拂过她滚烫的脸颊。
话音未落,滚烫的唇便精准地攫住了那两片沾着胭脂花香的柔软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灼人的温度。
“恩——”
一声甜腻入骨的轻哼从李雪唇齿间逸出,她只觉得浑身筋骨瞬间被人抽了去,软绵绵地瘫在他铜墙铁壁般坚实温热的怀抱里。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混合了酒气和汗味的雄性气息。
那坚硬又温热的胸膛,仿佛替她挡住了世间所有的风刀霜剑。
多年的痴心守望有了最圆满的回响,此刻的幸福像涨潮的海,温柔而汹涌地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她生涩却无比热烈地回应着那股几乎要将她焚尽的温度,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陈冬河第一次如此清淅地体味到怀中小人儿那蚀骨销魂的美好,像最醇的酒,最烈的火。
夜色渐浓,暖炕深处。
急雨敲打笆蕉,声声入耳,急促又撩人,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淅。
寒冬腊月的新房封得严丝合缝,只留窗上糊得厚实的高丽纸微微透出昏黄摇曳的光影,映着炕上起伏的身影。
一室旖旎,春意被厚厚的砖墙牢牢锁住,半丝也未曾漏给屋外呼啸的朔风。
不知过了多久,那急促的喘息和细碎压抑的呜咽才渐渐平息,化作悠长而满足的呼吸。
李雪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崽子,浑身脱力地懒懒趴伏在陈冬河汗湿的宽阔胸口。
脸颊的潮红尚未褪尽,急促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喷洒在他皮肤上,惹起细微的战栗。
她眼神迷朦失焦,仿佛整个人都放空了,灵魂还在云端飘荡,只馀下彻骨缠绵后的慵懒餍足。
“冬河……”
她伸出粉藕似的骼膊,带着薄汗的肌肤细腻温凉,紧紧环住他结实的脖颈。
滚烫的脸颊依恋地在他心口蹭了蹭,带着梦幻般的呓语,声音又轻又软。
“到这会儿,俺这心还是飘乎乎的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