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寂静无声。
一块巨大创口位居血色星空中央,占据了原本祖地所在,像是某种未知巨兽硬生生啃食后留下的伤痕。
一种冰冷、死寂的空洞,瞬间吞噬了这片星域曾经充斥的粘稠生命与腐败活性。
曾经无时无刻不萦绕鼻尖的浓郁血腥与腥甜腐烂气味,也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地抹去,只剩下宇宙真空那令人心悸的、纯粹的虚无感。
血怀僵立在原地,嘴角那抹因算计得逞而扬起的得意,此刻就像一块迅速冷却、开裂的污血泥沼。
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倒映着眼前这片……死寂到令人心胆俱裂的虚空。
心情,瞬间从九天跌落深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一瞬,他还在为幽冥冕下亲自出手,太上在劫难逃而得意狂笑
仅仅一个转身,一个回头而已——
家,没了!
“我血腐祖地”
破碎音节从血怀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带着无法置信的震颤。
视线疯狂扫过空荡虚空,最终聚焦于空洞中的唯一事物——八阶星界裂缝。
裂缝向两侧拉长,镶嵌在黑暗深空中,星光四溢,就好似一张充满嘲讽的笑脸!
答案,冰冷而残酷地甩到了他脸上。
“无——相——天——魔——!!!”
怒吼咆哮,掀起层层空间波纹。
铮!
铮鸣剑音突兀响起,撞碎怒吼波纹,隐隐飘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响彻九天的惊喜狂笑。
“哈哈哈,太上天魔,我看你这次往哪儿逃!”
剑音属于太上,狂笑来自幽冥,不过
此刻的血怀已经没有心思关注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星光裂缝,脸上填满难以言喻的愤懑!
好消息,
他的算计成功了,无相天魔真的上当了。
坏消息,
无相天魔过来“偷家”时,他正在跟太上大战纠缠,无暇顾及,甚至根本没有察觉!
就在这时,
咔嚓!
刺耳崩裂声,瞬间压过剑鸣,幽冥的狂笑也陡然化作怒吼。
“智辉,尔敢!”
嗯?!
血怀神色一惊,猛地仰头凝望星空之上。
只见,原本遮蔽星宇的狰狞巨爪旁边,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掌!
轰!轰!轰!
掌爪交击连连,崩碎层层天幕,一道道战斗余波自九天溢出,荡平大片血色星空。
与此同时,直冲九霄的“星河之剑”趁着交手正酣,猛地一个加速穿过利爪缝隙,逃出生天
太上,逃了!
“智!辉——!!!”
幽冥的咆哮声惊怒至极,然而换来的只有一声淡笑。
“别费劲了,有我在这儿,你没机会出手!”
嘭!
手掌又一次挡开想要追击的利爪,随后两者同时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一片弥漫上万光年的破碎星空!
“太上也跑了?”
血怀呆滞原地,还未从刚才电光火石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直到
“废物!”
呵斥声突然响起,一双猩红眼眸猛地在黑暗深空中张开,冷冷盯来。
“刚才,你为何不出手拦住太上?”
“我”
血怀张了张口,满脸错愕。
且不谈因为祖地的消失分了心,就算没有此事,刚才那种情况是他能插手的吗?
太上本就在战场中,根本没有选择,必须闯出一条生路。
而他一个十阶主动插手尊者、代行者大战?
那不是纯找死吗?
就在其踌躇之时,
“嗯?”轻咦声起,血色眼眸视线移至血怀身后的空荡虚空。
“你血腐祖地怎么回事?八阶祭坛去哪儿了?”
“冕下”
血怀艰涩开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也不用他回答了。
血色眼眸仅仅扫过虚空,又凝视血怀双眼一瞬,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用整个祖地来演一场戏,想引无相天魔上钩,却不料弄假成真,不仅祖地被灭,连带祭坛也一起丢了!”
“这就是你的阴谋、算计?”
阴冷话音,宛若寒风刮来,冰寒刺骨。
就在血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