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啊……”郑国锋抚摸着茶杯,感慨万千:“若非苏先生赐下灵液,又有点拨之恩,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更遑论窥得此等境界。”
赵嵩重重点头,神色狂热:“苏先生于我恩同再造,若非有他相助,我赵嵩此生恐怕也无望宗师之境,此恩,万死难报!”
他们深知,自身的突破,固然有多年积累的缘故,但最关键的,是倚仗苏林赐予的机缘
“宏远。”郑国锋看向侍立一旁的儿子,语气严肃:“我郑家能有今日,全系苏先生一人之恩。
你需谨记,苏先生之事,乃我郑家最高要务,其意志便是我郑家最高旨意。
凡苏先生所命,郑家上下,当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完成!”
“是!父亲!孩儿明白!”郑宏远躬身应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郑家如今的风光,都源于那座云露山上的别墅。
“苏先生喜静,不喜俗务打扰。”赵嵩沉声道:“我等虽已破境,但更当时刻自省,谨守本分,为苏先生处理好外围琐事,方是报答之道。”
“赵兄所言极是,接下来,需尽快稳固境界,同时协助宏远,将‘忠林盟’事务打理妥当,集成资源,以备苏先生不时之需。”
郑国锋话虽平静,但心中掀起的波澜却久久未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茶杯壁。
沉吟良久后,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试探:
“宏远,苏先生潜龙在渊,他对我郑家更是恩同再造,此等关系,若能更进一步,方是长久稳固之道。”
郑宏远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他眉头一紧,连忙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让小婉?”
“不错。”郑国锋眼中精光一闪:“英雄难过美人关,小婉品貌俱佳,又与苏先生年纪相仿。
若她能有缘常伴苏先生左右,得其青睐,那我郑家与苏先生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如此,不仅可保郑家百年无忧,对小婉而言,亦是天大的造化。”
这想法在他心中盘桓已久,如今郑家势大,更两位宗师坐镇,更觉有了几分底气去筹谋此事。
然而,郑宏远闻言脸上却未见喜色,反而露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无奈道:
“父亲,此事……恐怕行不通,甚至可能弄巧成拙。”
“哦?”郑国锋脸色一沉:“为何?莫非小婉她……”
“非是小婉不愿……”郑宏远打断父亲的话,解释道:“事实上,小婉的学校就在西北医科大学隔壁,她与苏先生距离不远。
之前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甚至暗中创造过一些机会,但苏先生他……”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回想起苏林那永远平静且视万物为尘埃的眼神,继续道:
“苏先生的心性,远超我等想象,他看似年轻,实则心境如古井深潭,深不可测。
俗世儿女情长,于他而言,恐怕如同过眼云烟,甚至是一种羁拌。
我曾隐晦观察,小婉也曾几次‘偶遇’,但苏先生的态度始终如一,眼底甚至没有丝毫波澜。
我担心,若我们刻意为之,非但不能拉近关系,反而会引得苏先生反感,认为我郑家心思不纯,有所图谋,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郑宏远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在了郑国锋炽热的心头。
郑国锋愣住了,他仔细回味着儿子的话,又联想到苏林那通天彻地的手段,不得不承认,儿子的担忧极有道理。
那等人物,岂会轻易被凡尘情丝所绊!
美人计用于寻常枭雄或可奏效,但用在苏林身上,简直是侮辱,更是愚蠢!
半晌,郑国锋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后怕:
“是了,是我想岔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权势迷了眼,竟妄图以凡俗之法揣度天人心意……
宏远,你做得对,此事就此作罢,绝不可再提,更不可让小婉知晓,徒增烦恼。”
“父亲明鉴!”郑宏远松了口气,他就怕父亲一时糊涂,行差踏错。
赵嵩在一旁也点头,表示赞同。
他身为武者,更崇尚实力,对苏林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也觉得那种攀附姻亲的想法,实在有些亵读。
至此,郑家内部关于“联姻”的小小插曲被彻底按下,无人再提。
郑婉依旧在工业大学过着她的校园生活,对家族曾有过的那点心思浑然不觉。
……
云露山别墅,静室内。
苏林缓缓睁开双眼,他自然不知晓郑家内部这段短暂的讨论,即便知晓,也只会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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