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转向窗外,假装对路边的白杨树产生了浓厚兴趣。
”培训工作由作训科负责。”陆沉洲的回答公事公办,连后视镜都没看一眼。
车内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副驾驶的小兵张了张嘴,似乎想缓解气氛,最终又闭上了。
蒋文娟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挂上职业性的微笑:
”顾同志,你是刚到七连的吧?”
顾清如收回目光,点点头:”是的,上周刚报到。”
”七连距离团部营部最远,条件艰苦,你能适应吗?”蒋文娟关切地问。
”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要去,七连战友们能扎根的地方,我也一定能做好工作。”
顾清如笑了笑,眼角弯成两道月牙。
这个问题看似关心实则暗藏大坑,若是回答不好容易被人诟病。
蒋文娟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着点头:
”顾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
话未说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顾清如猝不及防向前扑去,额头差点撞上前座椅背。
稳住身形后,她抬头疑惑的向前看,正对上陆沉洲看向后视镜的眼睛,男人眉头紧锁:”前面有情况。”
原来车前有一个捂着胸口的哈萨克族老人在拦车求救。
小兵解开安全带跳落车:
”陆营长,我先去看看情况。”
其馀三人出于安全考虑,暂时留在车上。
不一会,小兵跑了回来,他满脸焦急说道:
“陆营长,那个老人是连队附近的牧民,应该是心脏病或者是心绞痛发作,一直捂着胸口,蒋医生能不能去看看?”
陆沉洲已经解开安全带跳落车:
”去看看。”
顾清如和蒋文娟也迅速落车跟了上去。
老人痛苦蜷缩在路边,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顾清如跳落车时,听见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喊:”解放军救救”
蒋文娟走上前去,从医药箱里取出听诊器检查着老人:
”可能是心脏病发作,需要立即处理。”
顾清如蹲下身,熟练地检查老人的脉搏和瞳孔。
陆沉洲站在一旁,目光在顾清如专业的动作上停留了片刻。
”需要送医院吗?”他沉声问道。
顾清如摇摇头:”需要服药,硝酸甘油片可以治疔。”
蒋文娟突然插话:
”我后备箱的药箱里有,我去拿。”
她快步走向吉普车。
陆沉洲蹲下身帮顾清如扶住老人,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枪油的气息。
这股味道很好闻,顾清如不自觉抬头看他,发现他右眉上方有道浅浅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白色的光。
这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吗?
陆沉洲挑了挑眉,顾清如这才惊觉自己一直盯着男同志看。
她急忙从布包中掏出手帕,却带出一枚黄铜书签,”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陆沉洲弯腰拾起,瞳孔骤然收缩——书签上錾刻着”悬壶济世”四个字,边缘还有道显眼的凹痕。
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道凹痕,他记得父亲也有一个这样的黄铜书签,
”这书签”他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