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靠举报上位”,也许是“她勾搭了团部领导”……
无所谓。
只要没当着她的面说,她就懒得解释。
谣言止于智者,越是辩解,越是显得心虚。
她弯腰捡起搪瓷缸,把缸子还给黄丽珍。
黄丽珍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不自然地低声说了句,“……谢谢。”
黄丽珍和郭庆仪还好,还会掩饰一下,但王秀兰不同。
她直接盯着顾清如,眼神里充满不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讽。
她自己也是通过一些手段才拿到培训名额的,可看着顾清如那张秀丽的脸,她忍不住往别处想——
“凭什么她能这么顺利?”
“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
顾清如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脸盆架前,放下搪瓷盆,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课时间到了,宿舍三个女生都没有等她,郭庆仪自己去的,黄丽珍和王秀兰一起去的粮仓。
然而,谣言显然还在发酵之中。
顾清如背着挎包走进粮仓教室时,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突然低了几度。
王秀兰和另一个女学员交换眼神,迅速别开脸。
几个女学员瞥了她一眼,又迅速转回头,假装没看见。
一个男学员故意把凳子往后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顾清如面色如常,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注意到自己座位周围没有学员过来坐,大家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就连孙景云也在她目光扫视的时候低下了头。
这天晚上练习伤口缝合。
没有人奢侈的用猪皮,都是拿纱布,练习缝合伤口。
”孙德胜同志,你的针脚太松了。”张教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说的是那个复员军人。
孙德胜赶紧调整针法,却依旧歪歪斜斜。
”顾清如同志,请你来示范一下。”张教员看向顾清如,示意她用前台的猪皮演示,顾清如站起身,走到前面。
粮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台下的窃窃私语像蚊子般嗡嗡作响——
“听说她靠关系拿的名额……”
“看她能缝出个啥!”
“别把猪皮戳烂了……”